没了崔氏,越青瓷的行事越发乖张,落在越霜柔的眼中,便是越青瓷因为近来和她的几场争斗中,一直处在上风。
她越得意,越霜柔就越恨,心中不仅没有看到得意人等着她摔下来的淡然,反而越发恨她而手脚大乱。
越青瓷越嚣张,越霜柔就越紧张。
越青瓷笑了:“怎么了?如果没事的话,劳烦让一让。”
越青瓷直接从储恬露的手里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
储钰的脸色变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是这样的,”越霜柔忽然流下了眼泪,“我向你道歉,我认输,你把我娘亲放回来好不好?我今日真的是要给你赔罪的。”
他们就在学塾之内说话,越霜柔又是才女,自然众人都很喜欢她,听到这里的动静,本来想着是家事不好靠近,如今见她落泪,纷纷靠了过来。
“你就是越家的嫡女?那个养在深山的?怎么能这样对你的姐姐,她金尊玉贵,你就让她这样掉眼泪?”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道,越青瓷注意到,他看越霜柔的眼神十分痴迷。
而另外一个男人则是给越霜柔递手帕:“别哭了,霜柔,别为这种不值得的人伤心。”
越霜柔说:“别这样说我妹妹。”
她擦了擦眼泪:“妹妹?真的不可以去吃我的告罪酒吗?”
她的表情里有一股狠劲,旁人看着在笑,越青瓷看着就觉得狠厉又毒辣了。
她倒是也不意外,越霜柔这种人,失去理智做什么都不奇怪。
只是,在自己的安全没有保障的时候,越青瓷是绝不愿意涉险的。
可今日,似乎没那么容易离开。
越青瓷的视线从周围这群看好戏的人身上掠过:“既然是告罪,那便把各位都叫上如何?妹妹就当替姐姐办了入学宴吧,姐姐想要和各位打好关系,妹妹又是才女,深受大家喜欢。”
“我不想拂了妹妹的好意,免得妹妹心虚,晚上睡不着,折损了这如花般的容貌,便厚着脸皮,让妹妹好好宴请一下,还望诸位,以后对青瓷多多照拂。”
好厚的脸皮!
这越青瓷,当真是彻彻底底的没脸没皮了!
越霜柔气的牙痒痒,但是人心嘛,本来就是凑热闹的多,也不是真心来为越霜柔讨什么正义。
于是众人都起哄:“那便一起!”
“什么告罪酒,你们本就是姐妹,有什么不高兴的,直接一杯抿恩仇,有什么事情都不用过夜!”
“就是,干脆就是出去好好玩玩,姐妹俩就和和美美了,保管和我们一起,叫你们开心的不想回家~!”
越霜柔有些恼怒地瞪了一眼,最爱起哄的几个,恰恰就是兵部侍郎家的孩子,他们本就聒噪,如今知道了越庭生要做兵部尚书,越庭生又很宠爱自己的嫡女,这些消息,怕是早就被他们打听了过去。
如今拐着弯的帮越青瓷呢!
也算不得什么大麻烦。
越霜柔牵强地笑了一下:“既然这样,那便大家一起,今日才见面,大家也该好好聚一聚。”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越青瓷还是觉得怪异,忽然,有一句冷哼声从耳畔响起来,那眉目秀雅无比的少年从位置上站起来:“无聊。”
越青瓷还不知道少年的名字,只能看着他离开,越霜柔眼巴巴地张望着,却并未叫出来。
“小公爷!你要去哪儿啊!”
有人会替她喊出来。
“就是,咱们晚上一起呗,小公爷,不去烟花柳巷,你放心,莲动坊那种地方,我们是决计不会再去第二回的!”
“哈哈哈哈!”
想来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这位小公爷可能还闹了点笑话。
越青瓷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就是宁国公家的小少爷,宁微。
宁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听说一手策论写的极妙,谢致对其赞誉有加。
他虽然是国公府的公子,却礼贤下士,脾气听起来也很温软,对待下人也十分温和,后面做了官,为了救水三番四次地亲自去河畔蹲守,指挥众人下水修堤坝,是个实打实干实事的。
越青瓷对他只闻起其名,未见过其人,原来是这么俊秀的少年。
只可惜,她给他的印象应该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