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要把人带走。这时工人为难的说：“杨主任，这是聂副厂长下的命令，你不能把人带走啊。”
杨卫彪怒道：“聂副厂长是领导，李副厂长就不是了吗。
人我带走，出了什么事你让聂副厂长来找我。”
“行，杨主任我们给你这个面子。”
工人们说着忽然之间给了自己几巴掌，又说：“我们就说你强行把人带走了。”
“没问题，我还能怕了他聂新国。”
杨卫彪这都懵了，都是演技派，回头得多喝几杯。
他之所以这时候来救人，是知道李新民没那么容易被整下去，这是一场拉锯战，还得相互出招。
就在李新民刚被带回办公室，仿佛掐着点一般，李新民的老婆就赶到了。
“新民，好啊，我就说你一天天都不行，原来是在厂里偷吃了。
你对得起我吗，啊，我要跟你离婚。”
好家伙，李夫人人一到就闹起来了。
李新民脸色难看，“这谁通知你来的，不像话，这是厂里，你当是自己家啊。”
他倒是没太惊慌，但这闹起来，场面上就更难堪了，影响太坏。
“是你们厂的放映员同志，叫许大茂的，还好人来通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这事。”
李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嚷嚷着就要动手。
杨卫彪还在厂呢，赶忙说：“李厂长，那啥，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好，卫彪，今天辛苦你了，下次在找你详聊。”
李新民面带笑意，这是大将，必须笼络住了。
杨卫彪把门带上没急着走，听到里面大打出手，这才离开。
他本以为聂新国会找上门来了，结果等来了于海棠和娄晓娥。
“不好了，出事了，刚聂副厂长下了文件，说你作风有问题，在厂里随意安排吃喝，给厂里带来了经济损失。
现在要把你放下车间，不当食堂主任了。”
娄晓娥急了，这怎么就影响到她男人了呢。
于海棠更急，“姐夫，这可咋办啊！”
杨卫彪愣了一下，我去，没想到他中招了，聂新国够可以的啊，不过这样也好，很快大伙就该知道，少了他，这食堂还怎么运转起来。
正好这个月缺口大，还没来得及申请资金。
“没事，正好我去车间锻炼几天，不然这身子骨怕是扛不住了。”
他这话是说给两女听的，只是别人相互不知道罢了。
“姐夫，真的没事吗”
于海棠不是太确定，因为马上就要广播了。
“真没事！不用多久，我就能官复原职。”
杨卫彪真没当回事，他经得住查，没从食堂拿一分钱，虽然偶尔安排吃喝，但他都是结账了的啊！
聂新国敢这么搞他一把，他要是不找回场子，意难平，不过得缓一缓，聂新国对他来说还有用，得留着对抗李新民。
“各位工友请注意，
“我厂食堂主任杨卫彪同志，自从管理食堂以来，经常招待吃喝，远超规定标准，给我厂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
“经聂副厂长批准，现在决定下放杨卫彪到锻工车间进行劳动改造。”
“希望各位工友引以为戒，保护公家财产！”
广播是于海棠念的，但在里面夹杂了私货，直接把聂副主任给点了出来，给人一种在公报私仇的感觉。
哗然！这广播一出，全厂哗然，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招待吃喝是食堂主任吃喝了的吗
还不是厂领导给吃喝掉的啊！
上面让招待，食堂主任能不安排吗
这怎么就犯错误了呢！
“我看就是胡闹，没了杨主任，咱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就是啊，聂副厂长这不是乱来吗，他仗着自己家世好，当然不缺吃和，可咱们工人不行啊！”
“不行，这事咱们不能答应！”
工人们闹腾起来，而食堂后厨更是如此，傻柱当场就把锅铲给甩了。
“这菜我不炒了，合着好吃好喝的招待了领导，最后让杨卫彪给背锅了啊！”
傻柱关键时刻还是讲义气的，而且真算起来，他在食堂带的饭盒就太多了。
反倒是杨卫彪啥便宜都没占过，可现在却成了吃喝浪费的典型，被下放车间，这还让食堂后厨怎么干活！
秦淮茹见此，第一时间跑去杨卫彪办公室了，晚了，担心排不上号。
结果正见到杨卫彪在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在腾办公室了吗
“你来干嘛看我笑话，还是想趁机举报。”
杨卫彪脸上带着笑意。
“你知道的，我不敢！当初我选择错了，这次不会，你就是下放车间，真当工人，我也跟着你。”
秦淮茹不是来烧冷灶，就是想来看看。
“行了，你这话感动不了我。你就老老实实在跟我些年头，等你四十多岁，人老珠黄，我自然会放过你。”
他这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连场面话都不说。
“我要一直跟着你。”
秦淮茹赶紧表态，又说：“我帮你收拾吧，你这东西好多的，要腾出办公室不容易。”
“谁说我要腾了，我只是整理一下资料，这门给我锁起来，谁都不能动。过阵子就还得用。”
杨卫彪觉得正好回到工人的身份，这也是一种保护。
关键是下放归下放，他是正式干部，这工资不会少一分啊。
除非是把他给开除了，聂新国还没这个本事开除一个正式的主任。
如果他那亲戚敢插手干涉，他也会教做人，不惜硬钢一把。
“你到食堂后厨去，把人召集到一起，我要开个会。”
杨卫彪也不是软柿子，明儿就让食堂的伙食标准降下来，三天不见荤腥，这招待就废了。
“嗯！我这就去。”
秦淮茹转身就要走，却忽然被叫住了。
“等一下，我这办公室再用一回。”
杨卫彪这会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秦淮茹点头，转身走了过来……
……
食堂后厨，杨卫彪神清气爽到来，众人已经集合到一起了。
他虽然被下放，但也得走流程，今天依旧是食堂主任。
“杨主任，上面不能这样的啊，我们都知道你的为人，绝对没有广播里说的那样。”
“就是啊，杨主任我们挺你。”
“杨主任，我们都听你的。”
后厨的人不敢说所有人都对杨卫彪忠诚，但起码大部分是有的。
杨卫彪点头，看着几十号人，有傻柱、南易、马华、刘岚等铁杆，也有如胖子这些有反骨的。
“没事，今后食堂的运转依旧，但是呢，要吸取教训。
第一，严格按照招待标准执行，只能低不能高。
第二，我提议各位带剩菜剩饭时，多留意点，别被抓到了把柄。
就这样吧，崔春草和秦京茹，你们俩来一下，我单独说下采购的问题。”
杨卫彪说完就走了，他也想看看，到底有谁不服，等这事过了在秋后算账。
“杨大哥，不会有事吧！”
秦京茹有点担心，她可是还想当厂长夫人的啊。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心志饿其体肤……”
杨卫彪文绉绉了来了一段，这才说：“有个屁的事，我就是去车间锻炼一阵养好身体。
你们采购这边我要安排一下。
首先就是账目，你们俩清楚的，这月招待费已经快用光了。
从今儿开始，招待菜全部用素菜代替，炒菜不配食用油和荤油，改用水煮和酱油代替。
另外为了节省资金，京茹你这边只采购素菜，有啥吃啥。
春草这边你继续在公社收货，但是呢，把荤菜送到钢铁总厂去，那边我会打招呼，不会影响到你的收入。
此外你跟秦京茹一起采购素菜，尤其是大白菜，工人的菜还是要保证的，只是我这边不在提供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