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打水仗
一场大战下来,身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血,都已经干结了,给他们这一身红衣染上了深浅不一的红。
严靳昶带着安韶进入了赤玉璃戒里,在灵水池边来来回回的擦拭干净,才跳进水中泡着。
洗去了一身污浊的感觉甚好,冰凉的灵水滑过肌肤,整个身体都因此放松下来,严靳昶长舒一口气,往后一躺,任由散开的长发在水面上铺开,随着水波摇动。
安韶趴在浴池边,摆弄着那两堆染了血的衣服,嘀咕道:“洗洗还能穿。”
水声响起,严靳昶游了过来,指尖勾着安韶的长发,瞥了一眼被他们扔在岸上的红衣,“你不是说那衣服太紧,勒着你了么?”
安韶笑吟吟道:“想看你穿。”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那戴在他头上的红盖头被风吹起,他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严靳昶时,心中升起的悸动。
若非当时急于撤退,他是真的想将手中的红盖头盖在严靳昶的脸上。
这才是它应该在的地方!
真是气死花了,他的伴侣竟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游街!
天上地下,神魔妖兽,就连睡梦中的人都看到了。
而他,竟然还是最后一个看到的!
没人能理解安韶当时的郁闷,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是真的想把严靳昶藏起来,只给自己看。
严靳昶一扬手,幽绿色的灵气丝牵引起了那些衣服,扔进了岸边那装着灵水的木桶里,道:“待会儿再洗。”
安韶擡手去勾严靳昶的下巴,“哎,你说,我们这算是见了长辈了吧?三拜已经拜了,长辈也见了,婚服也穿了,婚仪过场也有了,看热闹的人也不少,全都是证人,这下子整个神弥界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严靳昶认真点头,“就连新婚夜第二日见长辈的礼也有了。”
安韶:“……”什么礼?别人敬茶,我们敬刀?
严靳昶游到安韶身边,一展双臂,将安韶笼罩在岸边,低头看着他,眸色沉沉:“不,不对,还差一样。”
安韶故作不解,“差什么?”
严靳昶:“你说呢?”
“要我说嘛……”安韶突然朝身后勾了勾手指,便有一条黑色的根藤破土而出,延伸到了安韶的手边。
不知不觉间,安韶的根藤已经深深的扎根入这片土地里,并朝着四面八方延伸。
这一株长藤比开花的速度快千百倍的花妖,已经盘踞在此地,若想将他完全抽离出去,那必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赤玉璃戒的土地都要往下塌陷。
在地面上盛开的一朵艳丽的花之下,是密布的根。
若是在外界,安韶所到之处,还要花一点时间来释放根藤,还得考虑一下土质,可是在这里,就没这种顾虑了,根藤招招手就能来。
根藤的顶端有一个鼓包,鼓包裂开之后,一块红布便从里面滑落下来,正好被安韶的手指接住。
“叮铃铃……”
红布的边缘处绣着金色的并蒂花纹,金线上还穿着一些细小的红珠,红布的四角坠着红结和红穗,四边吊串着好些小巧的铃铛。
修长的手指撚着那块红布,微微转动,那些铃铛响了起来,清脆悦耳。
红布中间那用金色和红色纠缠的线,绣着的双喜字,尤其显眼,哪怕周围有着再多的花纹,都不会将它比下去。
因为,只有这个字的存在,才是最重要的。
安韶将红布盖到了严靳昶的头上,指尖微微拨弄,红盖头下坠着的铃铛响个不停。
红色衬得肌肤更白,似乎连从严靳昶的发上和身上滴落的水珠,都染上的红光。
安韶笑叹道:“果然,还是戴在你的头上,最合适。”
严靳昶:“我又看不到。”
“我能看到就够了。”安韶故意贴近,“只有我能看到。”
严靳昶微微侧头,铃铛晃动,声音更响了。
严靳昶有些不太适应,若是看到别人戴着这些,动一动就响个不停的,严靳昶并不会觉得多奇怪,可能都不会多看一眼,可是这玩意儿在自己身上,自己怎么动都有声音,就觉得有些吵的。
他想把红盖头揭下来,被安韶眼疾手快地抓住,“唉唉,干嘛呢?这可不能自己摘,不合规矩的。”
严靳昶:“那你还不摘?”
安韶笑吟吟,“不着急,在我们花族,这揭盖头也是有讲究的,不能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