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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宇宙岛(1 / 2)

第119章 宇宙岛

我只会让你痛不欲生

帕斯塔峡谷西区。

这里有着宇宙岛最大贫民窟, 无数无业游民或从事灰色地带的人群聚集在这里茍活,霍伊尔从未驱赶过他们,间接导致这里逐渐壮大, 在默许下成为最大的贫民窟。

贫穷滋生罪恶, 罪恶拉开贫富,马太效应在这里演绎得淋漓尽致。

环环相扣,生生不息。

小巷亮着两盏青黄不接的暗灯,蚊虫团绕翻飞,汲取深秋余温。

狭窄逼仄的通道脏污湿滑, 排泄物和裹着铺盖卷儿的流浪汉搓脚打屁,在昏昏欲睡和饿得头晕眼花中挤挤挨挨堆在一起。

放眼望去,约莫有几百名。

忽地——暗灯骤灭。

他们不以为然,闲闲撩起生了疮的眼皮子瞧了眼,更裹紧烂棉絮。

“吗的又灭灯,你别又尿在我腿上!”

旁人嘿嘿一笑, “不会不会,我走远点。”

小巷尽头, 似有脚步靠近。

黑夜里,几声惊叫轰散了浑浊的空气。

刚刚还蜷缩在墙根的流浪汉们通通消失不见, 俯瞰来看,逼仄小巷已被密密麻麻的白色制服占领, 他们人手架着个流浪汉, 在静默中穿过七拐八弯的小巷。

这幅场景宛如百鬼夜行。

与之不同的是, 小巷尽头站着一名身姿颀长的模糊轮廓。

少顷,陈岁安慢慢从黑暗中走出, 暗灯扑闪两下恢复正常, 细碎的光映在瞳底。

冰冷, 漠视。

他脸庞镀着一层玉质般地的冷凝感。

耳麦传来白色制服汇报人数。

“总计带走两百三十一人,请问您是否现在离开。”

“先把他们运到实验室等我回来抹去记忆。”陈岁安按住耳麦,转身踏上脏污的水洼,溅碎了自己倒影,“我继续搜寻可用人物。”

“是。”

几分钟后,一架隐形货运昆机满载而归于帕斯塔峡谷西区起飞,无人知晓。

陈岁安并没有搜寻其他流浪汉,而是再次转进贫民窟,来到每一户亮灯或是不亮灯的破旧房门,在察的作用下仔细记下每个人的名字和家庭信息。

这一转就是一个通宵。

天光大亮后他也没有抓紧离开,反而孤身前往最大的交易中心,也就是霍伊尔所在那栋大楼。

雇佣兵们对他的到来如临大敌,举着枪沿途‘护送’他上了顶层。

霍伊尔家都被偷了还不知道,才接到下属汇报睡眼惺忪的推开大门。

“把枪放下,都退下去。”

雇佣兵们如潮水退去。

陈岁安穿着黑色大衣站在门外,眉眼苍冷,像是一把刚刚淬火出水的锋利白刀,无端给人一种不安感。

霍伊尔皱起眉头,没邀请他进来,只是问:“你怎么来了。”

陈岁安不言不语擦过霍伊尔肩头走进办公室来到酒柜,自顾自倒了杯威士忌,一饮而尽后长舒了口气。

“讨口水喝。”

“大早上喝什么酒,还喝?喂住手。”霍伊尔一把抢过陈岁安手中酒瓶,“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几天不见怎么瘦了这么多?“

陈岁安没什么表情,转到沙发坐下,头仰躺着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突然说:“那天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霍伊尔愣了下,“不就泼杯茶嘛,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他吊儿郎当在陈岁安对面沙发上躺下,手枕着后脑勺,“能不能说说到底怎么了。”

帕斯塔峡谷少有阳光,哪怕世界已经大亮,这里还是霓虹闪烁不停。

陈岁安一动不动,看上去快睡着了。

“不能。”

“连我也不能说?”

“嗯。”

“行,那你来我这儿干嘛。”

“我从你这里带走了些人。”

“人?什么人。”霍伊尔翻身爬起,“谁。”

“两百三十一个流浪汉。”陈岁安半阖着眼皮,瞳底光亮很微弱,削瘦的下巴尖尖的,能刺伤人。

“带走他们干嘛,给新生活啊?”霍伊尔没多想,又躺回去。

陈岁安说:“差不多吧。”

霍伊尔瞎聊似的,“最近过的怎么样。”

“不好。”

“看出来了,你瘦得像个鬼,没以前好看了。”

陈岁安来了点精神,不自然地抚上脸,“真的?”

“当然,眼睛都凹陷了,脸颊只剩一层皮。”霍伊尔认真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堂堂执行部部长营养不良呢。”

陈岁安没说话了。

“说吧,为什么还要跟着机制做事,为什么态度变化这么大,这么多年不见感觉你没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当年的事是我有眼无珠,让贾斯帕潜伏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都没发现,如果那晚不是他在你们背后连开两枪。”霍伊尔相当愧疚,“其实......我们是可以杀死机制的吧。”

“现在回来了还继续么?我不问什么E不ERV,我只要机制死,贾斯帕死!”

“真的不跟赵渡联系了吗?”

“是不爱了还是被吓怕了。”

霍伊尔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无意一句却道出了真相。

“不跟他在一起了能不能考虑考虑我,我喜欢你这么多年,唉......说起来真特么惨,眼睁睁看你跟赵渡在一起,眼睁睁看你们分开,机会这才轮到我。”

陈岁安说:“我把你当朋友。”

“知道知道,我就侥幸问问,万一哪天你改变主意了呢。”霍伊尔自欺欺人,“既然把我当朋友就好好对自己,别犯傻,跟着机制有什么好。”

“你不懂。”

“不仅我不懂,我们所有人都不懂,但我们谁敢问你,好不容易找着机会问一问你又什么都不说。”

“走了。”陈岁安站起来,顺手提走了那瓶威士忌。

“才坐几分钟怎么就走啊,酒瓶给我放下!别喝了啊!”霍伊尔追出去,“听到没有别喝了,你先找个镜子照照,再喝得死人。”

陈岁安当然知道,从家里离开这几天他什么都没吃,仅靠营养针维持日常活动,他提着酒瓶猛灌了口,潇洒利落的走进电梯,电梯门阖上了霍伊尔焦躁担忧的眼睛。

医生叮嘱犹在耳边回响。

“营养针不可多打,虽然能维持人体日需能量,但长期不从口腔进食会让人渐渐失去咀嚼能力和进食欲望,久而久之发展成厌食症,倒时候可就麻烦了。”

陈岁安没有告诉医生,自己早就失去了进食欲望。

营养针剂现在是他随身携带的物品,觉得体力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打一针,偶尔会连打几针。

回到酒店后陈岁安陷进床上,他累到连衣服鞋子都不想脱,隔着被子将自己蜷缩成团,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大脑里有腐烂的梦,梦里有重复的过去。

大火冲天起,哀嚎和焦骨更叠不休。

他从白天睡到黑夜,睁眼时不知今夕何年。

直到洗完澡后才好一点,他穿着睡袍走出浴室,来到套房客厅,再次看到了桌面上摆着精致可口的食物。

这几天陈斐陈邈都来过,劝他回家怎么也劝不动,后来又改口说想换换心情也没事,不过要记得吃饭。

所以每天准时准点都有人进来送餐,不过每天又会被原封不动退出去。

除此了食物,还有每天都会送来娇艳欲滴的布里格纳克玫瑰,暗香流动在整个套房,他身上也会沾染。

陈岁安拧开小厅灯,慢慢在餐桌旁坐下,揭开保温盖袅袅热气便伴随着菜香冒出,窜入鼻腔带来生理不适。

他略略扫过一眼,又盖上,紧接着接了杯温水来到落地窗边慢吞吞喝着。

脚下流动的车流和远处驶过的昆机川流不息,高楼大厦闪亮灯带齐聚成虚浮的朦胧光影,世界有条不紊朝前行进,他却长久停留在原地。

亲眼看爱人因自己死去的痛苦并不是暴风雨,而是无处不在的潮湿,每想起一次,就被刺得冰冷发抖。

愈发深重的罪孽也无孔不入,让他在想靠近和犹豫中清醒。

抽醒他,践踏他,逼死他。

“你的存在你的感情只会害死所有人,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民众振臂高呼,“烧死他!!”

“杀了他,以儆效尤!”

“你还爱吗?”

“不爱了,我不敢爱了。”

“求求你救救他。”

.......

那些灰暗的岁月,每天都在今天上演,并且还能预知到明天,这一场永无止尽的折磨,连渺茫的希望都看不到。

陈岁安握着水杯,捏到指节发白,他撑着落地窗才堪堪站稳,足足平复了好久好久的呼吸才从这状态里将自己拔出来。

接着门铃响了。

那门铃响了很久很久。

并不催促也不急躁,而是有节奏、耐心地一下一下按。

像是在给屋内人考虑要不要开门的机会。

陈岁安慢慢转身,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他身后是高楼林立的大厦,光怪陆离的光打在他脸庞,像张牙舞爪的怪兽将他吞噬,又在万千变化中短暂回归他真实人样,就在这无限循环的拉扯中,陈岁安艰涩跨出一步,又惶惶收回来。

“你每一步靠近都是把他往死路上逼!”

“是你害死了他!”

铃声依旧在响,一声一声通过房门敲击着心门。

曾经那些快乐时光走马观花。

餐厅里的嬉闹、雪地里的清冷夜晚、抵死缠绵的交影就像幻灯片不停在脑海放映。

“我爱你。”

“我们永远不分开。”

陈岁安重重靠回落地窗,手指摸索到了背后一片冰冷。

铃声渐渐消失了。

世界安静下来,可激涌的情绪却无限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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