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1 / 2)

下药

“这是怎么一回事?”沈微经冷眼看向马香云和俞淞,“你们竟然和睢国的贵族认识——”

王银蛾听罢,挑了挑眉,想说不仅认识,还同吃同住一段日子来着。可是话到嘴边,又变成:“认识的时候,马香云还只是个行走江湖的侠客。”

沈微经追问:“你们何时认识的?”

王银蛾实话实说:“也快一年了。”

“这么早——”说着,沈微经径自陷入沉默。

王银蛾转身看向马香云,几个侍从打扮的女子站在马香云身后,穿着皆是睢国特色。

突然,俞淞大叫一声:“我不同意!”

王银蛾赶紧跑到他身旁,刚要开口,就听马香云压抑着情绪道:“你不和我去睢国,是要拉着别人为你陪葬——”

“这话是何意?去哪里?”王银蛾问道,一扭头,却发现俞淞身体正在颤抖,眼眶也红红的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别的事。

马香云冷哼一声,说道:“俞淞不是小孩子。你用不着替他作主。”

这话怎么听都不顺耳,王银蛾上前一步,看见马香云的侍女紧张地握住剑柄,就笑了笑。

“你算哪路人?俞淞可不是以前,孤单一人,他现在有家人。去哪里,做什么,都要告知家人一声吧。更何况是去睢国那么偏远的地方——”

“你,”马香云神色恼怒,冷冷看着她,“你即便是他亲姐姐,也不能替他作主。”

王银蛾呵地一笑,问:“俞淞,那你想去吗?”

俞淞果断地摇头。

马香云眼里闪过一丝慌张,很快恢复镇定,只道:“你今天不去也得去。”

话落,她一挥手,几个侍女拔剑攻来,竟是要光天化日之下强掳良家男子!

王银蛾大惊之下,恼怒愈甚。

沈微经被这阵仗吓得惊呼一声。

王银蛾扭头叮嘱:“微经,你别过来!”

紧跟着一把拽住俞淞的胳膊,带着他向后退,同时右手摸出小剑刺向马香云。

兵器交接,铿锵有声。

这几个侍女的武功都不低,王银蛾自己还是个半吊子,一被围攻,渐渐地力不从心。俞淞心中焦急,喝道:“放开我。”

王银蛾松了手:“你自己小心。”

俞淞点点头,迎上攻来的侍女。

王银蛾一边打,一边有些走神,马香云站在树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马香云身形一动,飞跃过来掳走俞淞。气得王银蛾破口大骂:“你,胜之不武!”

马香云哈哈笑了,那神情得意的让人想揍。

眼看马香云就要带着俞淞离开,再拖下去,恐怕救人就难了。王银蛾沉下眼眸,无声念起咒语。

空气忽的静默。

马香云奇怪地回头,下一瞬,眼瞳骤缩。

围在王银蛾周围的侍女一声尖叫都没有发出,瞬间被吸成纸片人,眨眼化作灰烬。再远一些,沈微经已经吓晕了过去。

王银蛾立在山头,对着两人微笑,分明是艳阳天,马香云却感到如坠冰窟。手脚一麻,她震惊地感受着内力被吸走,紧接着和俞淞跌下空。

“跑啊,跑啊。”

王银蛾缓缓走近,声音是一派柔情蜜意,可惜里头藏着万千毒针。

俞淞瞪着眼,觉得面前之人陌生又恐怖,不忍出声:“银蛾姐姐——”

“我准许你开口了吗?”

王银蛾冷冷斜他一眼,又看向马香云:“你们睢国人都是好能耐,在别人的地盘撒野不要太嚣张!”

马香云想说话,结果一张口,血顿时流出来。

俞淞慌张地叫了声:“马香云你——”

事情到底是如何解决的,王银蛾不清楚,自从施法念咒后,她的脑子里就昏昏涨涨,身体的自主权似也不在手中。

是到后来,三人下山的时候,脚下一跌,摔痛了。

“唔——”王银蛾嘴里叫嚷着痛,揉了揉撞到的地方,一擡头,看见俞淞一脸震惊又怀疑地盯着自己。

“俞淞,你这么看我做甚?”

她嘟囔一声,视线落到俞淞背上,沈微经昏迷不醒。王银蛾吓得腾地起身,两条秀眉微蹙,质问道:“你对沈微经做什么了?”

俞淞只觉委屈不已,往后一跳,躲开她的魔掌:“这不是你吩咐我背着沈大小姐吗?她被你吓晕过去。”

“有这回事?我怎不记得,你别唬我啊——”

俞淞苦笑着反问:“银蛾姐姐,你看我像是在说谎吗。”

王银蛾看着他迟疑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我印象不是很清晰。”

俞淞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她,又担心地问她要不要紧。

王银蛾挥了挥手,离他远些,忽问:“那马香云她们呢?”

“马香云的侍女都死了,至于她,受伤走了。”

“看来短时间内她是不会找来。但我看,她想带你走的心思还在。”

俞淞心里是明白的,他迟早要做出个打算,但是得等到他弄清楚马香云的话后,究竟他走不走和王家人有没有难有什么关系。但眼下更让人着急的是王银蛾的病情,她不肯说,自己也没折。

“你一直看我做什么?”王银蛾古怪地瞟他一眼,忽然记起什么事,赶忙说道,“你快把沈微经放下。”

俞淞正在想旁的事,随口问:“为什么?”

王银蛾一个栗子爆过去:“男女授受不亲,你背着她,要被旁人看去岂不惹麻烦?”

“是。”俞淞依言放下人,嘴里嘟囔,“还不是你自己刚才逼着我背人?”

王银蛾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那我们现在是把沈大小姐送回沈府还是先回自己院子?”

王银蛾想起俞淞的话,既然沈微经看到她施法,那必然不能这么轻易放她走。于是轻咳一声,道:“我去送吧你先回家。”

说着,随手给沈微经戴上帷帽。

到了街口,两人分道扬镳。王银蛾却没把人送回沈府,而是去连城侯府找陆邢台。

陆邢台躺在水榭的软榻里,依栏洒着鱼饵,人工湖对岸的石桥上,一排紫衣轻纱貌若神仙妃子的侍女正吹奏管弦,笛声悠扬,琴瑟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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