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还是同一道声音响起：“什么慈善拍卖，不过就是为了笼络人心而已……”
可能是因为隔着里外两道门，门外其他人的声音，顾凡和温曜阳都听不真切，只能听见那道嚣张的声音还在继续叫嚣：“……没什么底蕴，最多算有点手段……跟老牌的豪门根本没法比……不过是假装给他点面子，还真以为所有人都看得起他吗？”
说着说着，外面那人似乎有点气愤，后面的声音更大了一点，让顾凡他们也听了个真切。
但即使没有听全，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也能听出对方对温霁雪的不满，温曜阳听得马上就要按捺不住，却被顾凡死死地按在原地。
——砰
可顾凡能按住温曜阳不让他往外冲，却没法儿完全控制住温曜阳的双手双脚。
为了让他们停止对温霁雪的诋毁，温曜阳狠狠往门上一踢。
洗手间外的声音果然瞬间消失，与此同时，刚刚一直在叫嚣的那道声音响起，朝门内质问道：“谁在里面？！”
顾凡无奈地看向温曜阳。
他今晚才觉得温曜阳有点大人样，结果下一刻就原形毕露了。
他也不想想，就他们俩现在这样堵在一个卫生间的造型，别说抓那个人的话柄了，不上赶着给别人送把柄就算不错了。
顾凡正快速想着对策，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刘公子您好，麻烦让让可以吗？我家少爷可能在里面，我有事要找他。”
这正是刚刚领着顾凡去往餐饮区的温霁雪的秘书，姓胡。
“你家少爷？”外面那人的声音变得有些犹疑。
他是认识这个一直跟在温霁雪身边的秘书的，如果洗手间里真的是温霁雪的儿子，那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想到这儿，刘公子就必须要确定一下洗手间里人的身份了。
而同时，门内的顾凡还在和温曜阳对峙，他用唇语无声地和温曜阳说：“你现在出去也没用，他话都说完了，你又没有录音，没有证据，最多也就能让他道个歉而已。”
“那就这么忍了？！”温曜阳不服气，但他还是先跟着顾凡压低了声音。
“当然不，”顾凡拍拍他胸口道，“放心，你信我，交给我来处理。”
温曜阳朝门外瞪了一眼，呼出一口气后，终究是退让了。
顾凡恰在刘公子马上不耐烦地要闯进来的时候，走了出来。
胡秘书见走出来的是顾凡，有些惊讶，但还是招呼道：“陶少。”
他没有多问温曜阳的去向，而是在等顾凡的主动告知。
顾凡嗯了一声，没再说话，而是先平静地看向刘公子的方向。
被胡秘书称之为刘公子，顾凡原以为这人应该比温曜阳大不了多少，可打眼望去，被一群狗腿子簇拥在中间的男人，满脸都是纵欲过度后的衰颓，被黑眼圈包围住的眼袋都快要掉到颧骨
跟同样真的是四十岁的温霁雪比起来，刘公子的精气神根本没法儿看，也不知道端着这样的一张脸，他是怎么好意思在这里大放厥词的。
而刘公子也没想到自己说的话会被人听见，而且偏偏还是个跟胡秘书熟识之人，刚刚听胡秘书称呼他“陶少”？
姓陶？他好像没听说过今晚有什么姓陶的家族子弟啊？
而顾凡也很快主动打消了刘公子的疑虑，只听他带着闹脾气似的语气，朝着胡秘书说：“温叔叔找我吗？正好，我也有话想告诉温叔叔。”
话语间的意思，明显是打算跟温霁雪告状。
“温叔叔？”但刘公子却对他说的话不以为意，反而在两个叔字上重读，问胡秘书道，“你们家什么时候添了个姓陶的少爷？”
胡秘书闻言得体地回道：“这是我们曜阳少爷的同学。”
“同学？”刘公子又重复一遍，打量的视线从顾凡头顶扫到脚底。
“哦，就是那个寄居在温家的穷学生，对吧？”
到了温霁雪这种地位，平日里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人盯得死死的。
温霁雪前段时间大张旗鼓地处理了一伙儿高利贷，然后收留了一个学生的事情，早就已经传遍了他们的圈子。
刘公子淫者见淫，早就跟自己爹笃定温霁雪是贪图那个穷学生的美色，可自家老爹一向将温霁雪视为别人家的孩子，总是用温霁雪举例来抨击他的一事无成，根本不相信他的猜测。
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被他猜中了？
见顾凡长相如此精致，刘公子根本不相信他收留顾凡是纯粹的好心，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同时，也松开了绷紧的神经。
无视掉被他称为穷学生后，顾凡怒目而视，仿佛在说要给他好看的眼神，刘公子摆摆手说：“行了，既然你人都已经找到，那我就不耽搁你了。”
说着，竟是完全不怕顾凡告状的样子，带着一群狗腿子扬长而去。
“小刘总，”有谄媚的跟班担心顾凡会和温霁雪告状，忐忑地问刘公子说，“就这么放过他，行吗？”
刘公子冷哼一声，道：“就是个被包养的穷学生而已，能掀出什么风浪来？”
哪怕洗手间里的真是温曜阳，他也有让温霁雪不追究的办法，不过现在既然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情人，他自然也就没那么做的必要了。
“可我觉得那个胡秘书应该也听见了吧？”那跟班还有点担心，被刘公子冷冷看了一眼，不由得闭上了嘴。
刘公子凝视了他许久，然后才移开目光，像是刚刚紧盯逼人的不是他一样，不屑道：“一个秘书，一个小情儿，又没有证据，温霁雪要是够聪明，就不可能拿这些登不上台面的东西来质问我。”
“再说，就算他真的来质问又怎么样？”刘公子冷冷一笑，道，“这云京里头，能跟我们刘家匹敌的，最多也就一个姓向的，他温霁雪，还没那个资格。”
“是是是，您说得对。”
旁边的狗腿子连声附和，一群人终于走远。
而另一边的顾凡，早就收起了刚刚在刘公子面前有小脾气的那副德行，目送着他们彻底离开后，才将洗手间里的温曜阳叫出来。
“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温曜阳来到走廊，恨恨地锤了下墙说道。
这还是在温霁雪的场子里，他们就敢这么嚣张。
也幸亏温曜阳没听见刘公子后来说的那几句话，否则顾凡恐怕还真就拦不住他了。
从刘公子最后半是解释、半是威胁的话中顾凡得知，对方的身份似乎并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豪门子弟，于是本着知己知彼的想法，顾凡问胡秘书道：“刚刚那人是谁？”
“刘易翀，举瑞实业刘家的二儿子。”胡秘书道。
“刘家二儿子？”温曜阳皱眉重复了一遍，在“刘”字和“二”字上重读。
“怎么，你知道？”顾凡挑眉道。
“举瑞刘家我知道，跟向家，就是今晚我爸带咱俩见的向伯伯家，算是之前云京的领头羊吧。”
“之前？”顾凡敏锐地追问。
闻言，温曜阳冷哼一声道：“还不是他们自己没眼光，向伯伯看好我爸，早早就跟我们家有了合作，实业和虚拟经济强强联手，资产早就翻倍不止。”
至于没能抓住风口的刘家，自然被远远地抛在了后头。
而且那个刘家二公子，温曜阳也早就有所耳闻：“他不过就是个已经年过三十，还在拿公司红利混日子的纨绔而已，有什么资格对我爸评头论足？！”
一想起来刘公子说的那些话，温曜阳就满肚子气。
在胡秘书的解释下，顾凡也了解到刘公子这群人，一直都是云京老牌世家出了名的纨绔团。
年龄不小，能力却不大，成天都会把温霁雪拉来与他们做对比，都是些与家中继承权无缘，只能拿公司分红勉强度日的混子。
听完这些，顾凡心中有了算计。
既然都是些没办法自己创收的二代纨绔们，掐住他们的经济来源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惩罚了。
想明白这一点，顾凡把温曜阳拉低，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番。
温曜阳刚开始还非常不忿，可后来越听眼睛越亮。
听完后，他惊喜地看向顾凡说：“这能行吗？”
语气里却已经充满了跃跃欲试。
顾凡勾唇一笑，道：“试试呗，反正我们又不吃亏。”
听顾凡这么说，温曜阳一拍巴掌：“好，那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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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疫情好像又严重了，麻麻那边听说都被封了，中秋夜我也没回去，跟回不去家的同学一起过得（虽然我本来就嫌麻烦没打算回去hhh），不过大家都小心点啊，中秋和国庆出去玩的时候都注意安全，戴好口罩，防晒又放菌，岂不美滋滋？一人一个么么么，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