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转正
“为什么啊”张思毅擦了擦嘴角，不忿道，“他昨天还这么严厉的批评你，对女生一点都不温柔，哪里完美了”
不止如此，他还变着法儿刁难自己、讥讽自己、孤立自己通知组里的同事不给自己帮忙，朋友圈也不让人刷，说不定他私底下根本没什么朋友。
虽然才相处没几天，但对顾逍的，张思毅现在能罗列一堆，之前什么“善良大方”的错觉早已被消磨殆尽了。
这样一个严酷无情、睚眦必报的毒舌上司，张思毅怎么都想不明白会受女生欢迎。
好吧，撇开对方的长相和专业能力不谈。
杜芮轩立即反驳道：“是我没做好，他的确有资格批评我啊。严厉是因为他公私分明，否则他年纪这么轻，对下属还和和气气的，是镇不住人的。你别看他平日这样，其实私下里很温和很体贴的。”
温和体贴wtf他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这样的形容词或许张思毅刚认识顾逍的时候会给，但现在绝对不会了，他还觉得杜芮轩也跟自己当初一样被顾逍的某些表现给迷惑了。
张思毅扁扁嘴：“反正我觉得他有时候很过分。”
“你就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刚工作那会儿根本没这么好的上司带我，”杜芮轩笑了笑，一脸羡慕道，“而且他还送了你仙人球。”
张思毅：“”仙人球也能拿来说事这玩意儿又不是金子做的
可能是这个话题让气氛急转直下，杜芮轩抱着没喝完的咖啡站了起来：“好啦，咱们赶紧回去画图吧，再不回去顾工知道要生气了。”
糟糕被对方一提醒，张思毅也赶紧站了起来，急匆匆地往回赶。
当晚张思毅加班到了十点才把顾逍临下班之前布置的任务做完，但这并不是这场磨难的终结。
之后一个月，他几乎都在画大楼的核心筒和各种建筑内部的厕所、楼梯间，满脑子醒着睡着都是马桶平面和楼梯线，上个厕所都职业病地在盯着四处看。
有次和傅信晖他们下馆子，那间餐馆的厕所是不规则形的，内部分隔很独特，他在里头用手丈量了半天尺寸，搞得进进出出上厕所的人都把他当神经病看，回去后傅信晖还嘲笑他是不是来大姨妈，上个厕所出来菜都凉透了。
就在他画厕所画得快吐的时候，人事部通知他，顾逍通过了他的试用期，他转正了。
张思毅得知这个“好消息”，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激动，还有些蛋疼为什么才过去一个月时间好漫长
那天一早，张思毅刚到公司，顾逍就发了条消息给他：“晚上下班别走，一起吃个饭。”
习惯了顾逍每次吩咐任务时会发的“来”“过来”，张思毅看见他的头像闪烁就本能地准备起身，没想到一点却看到这么一句话。
他回了个“哦”字，半晌才后知后觉得高兴起来顾逍叫他一起吃饭诶，难不成是为了庆祝他转正
画厕所和楼梯的日子结束了吗是不是好日子要开始了啊哈哈
张思毅心神不定地画了一天的图，一直在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为这一顿饭而不计前嫌地原谅顾逍对自己的“折磨”。
快到晚上下班时间，朱鸿振突然道：“四姨，晚上聚餐你知道吗”
“啊哈”张思毅愣了愣，心情一下子从云端坠落
靠，原来顾逍是请所有人吃饭，而不是单独请自己，害他白白感动一天
正郁闷着，顾逍从办公室里出来了招呼大家去吃饭了，组里的人闹哄哄的，兴奋地去楼下集合。
九月底，天已入秋，顾逍一反往时地在衬衫外穿了件绀青色的敞襟线衫，下身裹着李维斯的黑色修身牛仔裤，双手插兜，衬得整个人腰纤腿长，仿佛一株清冽的紫竹。
张思毅混在人群中，视线蓦地扫到顾逍身上，突然有点移不开眼睛。
这人明明没和他们差多大，却沉稳得不像个年轻人，此刻看他们叽叽喳喳笑闹，他也不插嘴，只眼角带着一丝笑意，浑身散发出一丝独特的沉静之气，既不会让人觉得有压力，又让人无法忽视。
聚餐地点定在距离公司不远处的粤菜馆，一组人先后叫了三辆车，张思毅被朱鸿振他们拉着上了第一辆，顾逍看他们上车，又仔细叮嘱了车上看着最稳重的袁志诚餐馆位置，才让他们离开。
车子启动时，张思毅瞥见另两辆车也来了，组里两个女生小尾巴似的跟在顾逍身后上了第三辆，其中一个是杜芮轩。
张思毅回过头，心里有种说不出得憋闷感，也不知道源自哪里。
他随口问朱鸿振：“为什么今天要聚餐”
朱鸿振：“组里每个月的固定聚餐啊，月底了嘛。”
张思毅震惊道：“每个月都吃啊一组十来个人，聚一次少说一两千，顾工每个月请客不得喝西北风”
朱鸿振失笑：“不是顾工请客啊，聚餐花的是班会费。”
张思毅蒙逼道：“什么班会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