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肝本想动手捶他的后背,可这毕竟是自家兄弟,哪能真的下手,当下两人就开始角劲,猪尾巴被棉花匠推拿过后,全身的劲儿都比平时大了,跟猪肝儿不相上下,两兄弟正扭得热闹时,旁边突然有人叫道:“哟哟,猪肝儿熊包了,哥哥干不赢弟弟,猪尾巴加油,把他整翻”
兄弟俩抬头一看,是狗街的痞子,名叫刘金水,蓄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尖嘴猴腮,鼻毛从鼻孔里伸出来,抱着手蹲在一边鼓劲儿,猪肝道:“放开”
猪尾巴闻言就放手了,刘金水叫道:“咦,怎么不打了,打啊,刚刚你再使脚拌一下就整赢了。”
猪肝看着刘金水,突然慢慢地骂道:“要鸡巴你管,给老子滚远点”
刘金水呆了一下,没料到这小孩儿敢骂人,站起来指着猪肝道:“小狗日的,你说什么”
猪尾巴见状凑上去就骂道:“烂杂种,你要怎么样”
刘金水看着兄弟俩马上转移战线,目标一致对他,脸上挂不住了,卷卷袖子道:“今天老子不收拾你两个就不是人”
猪尾巴见状,高声叫道:“爸有人要打我”猪肝听到这话,一肘子打在他的肚子上道:“没出息不准叫”
刘金水听到猪尾巴叫人,脚下自觉地停了,这可是猪大肠家门,打了小的,那肥猪不出面才怪,想着这杀猪匠的手段,还有五花肉的泼辣,顿时就忍住了,指着两兄弟骂道:“别落在老子手里,早晚整你们”
猪肝冷笑道:“刘二赶,不用三年,老子不把你打跪下就不是人”
刘金水看着猪肝,他觉得这小孩肯定没说笑,但怎么也不能失了面子:“好啊,到时候看谁先跪下”
猪肝扭头就走,猪尾巴急忙问道:“你去哪儿”
猪肝骂道:“管鸡巴我的”说完人就走远了,猪尾巴看也没看傻在当场的刘金水,径直回家了,猪大肠靠在桌子边,呼呼地扯鼾,屋里一大股酒味,猪脑壳蹲在地上,往锅里捞肉。
猪尾巴起先还以为猪大肠故意不出面,没想到是喝醉了,老妈不在家就是他的天下。扫了一眼饭桌,该有的还有,没有的早没了。
不知是什么样的习惯,每次他跟小雷等人约好后,都会迟到,猪尾巴就是讨厌等人,宁愿别人等也不要自己等。
钻进小草蓬里的时候,吴飞面前已经放了一大堆就像酸角一样的豆子,还有些草,这个猪尾巴认识,叫刀口药,哪儿刮伤了,只要抹一点保准止血,效果奇好。
“这就是巴豆儿”
吴飞早就把被踢的事儿抛得没影儿了,满脸兴奋地说道:“是啊,有了这个东西,以后我想挨打都难了宝贝啊”
小雷道:“现在还是湿的,要晒干才行。”
吴飞道:“能不能用火烤干,晒干要什么时候啊。”
猪尾巴想着棉花匠,嗯,老子也弄点给他享受一下,免得天天早上被他捉去打骂,想到这儿,他开始苦恼了,这棉花匠也不知是使了什么妖法,自己明明被他抱走了,可老妈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弄得谁也不敢说,人家可是放话了,说出去就杀我灭口。猪尾巴觉得自己就像被套上了圈子的狗一般,一定要把棉花匠弄走才行。
小雷道:“烤吧,多放点应该就没事了。”猪尾巴看着三人,然后指着小雷道:“小雷,你负责放巴豆”
小雷愕然地看着他,猪尾巴道:“吴飞今天就别上学了,找个火炉子烤巴豆,小永放学回来帮忙磕碎,小雷,你爸是供销社的会计,你去供销社的门市上往酒里边放巴豆。”
吴飞怔怔地看着猪尾巴道:“不是放我爸的酒里吗”
猪尾巴反问道:“你爸的酒哪儿来的”
“买的。”
“哪儿买的”
“供销社啊我明白了,这样好啊,这样我爸更想不到是我了,哈哈哈,猪尾巴你好鸡巴厉害”
猪尾巴不理他,定定地看着小雷:“怎么样大家这么好的朋友,就等着你一句话,干还是不干”
小雷嗫嗫地不说话,见猪尾巴一直盯着他,只好道:“小永也可以啊,为什么要我呢”
猪尾巴说道:“当然是你平时你没钱就花我们的,没吃的就分我们的,打架的时候,你从来都只看着,如果这点小事你都不帮忙,以后别跟我们一起玩了,怎么样”
吴飞第一个点头:“嗯嗯,是这个道理,这叫叫什么来着”转头看着洛永,洛永一脸茫茫然,吴飞嘿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道:“我怎么问你呢”
猪尾巴笑道:“洛永当然知道了,这叫共同进退”
洛永听到猪尾巴说话,狠狠地点头道:“对对就是那个”
小雷见三人一齐看向他,苦着脸道:“好吧”猪尾巴一点不放松地说道:“你答应了不做的话就是婊子母狗养的”见小雷点头,猪尾巴这才松了口气,得意地想:棉花匠,吴疯子,还有家里的老爸,有你们好看的。至于吴飞,他爸爸会不会去买酒,跟他没有关系了。
小雷轻声地说道:“那你呢你做什么”
猪尾巴一脸无辜地说:“事情你们都做完了我还能做什么”吴飞也道:“是啊,我晒巴豆,小永磕巴豆,你去放巴豆,他做什么”
小雷道:“那猪尾巴你跟我一起去吧,我怕”
猪尾巴骂道:“怕个锤子两个人容易被发现,我爸要是供销社的,就不要你去了,孬种”
小雷生气地说:“谁是孬种了我去就我去”
当下,猪尾巴挥手道:“去去去,全部走人,我在这儿睡一会儿。”三人被他赶出了蓬子,猪尾巴呆呆地发傻,一会儿想到杨玉烟的嫩白小手,一会儿又想到棉花匠,一会儿想到刘金水,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第十一章下药本章字数:4796最新更新时间:20060608 08:55:480
棉花匠慢慢地走到猪尾巴身前,猪尾巴此时已经睡得沉了,棉花匠的双眼透出一种异样的神色,喜爱、怨恨、愤怒和心痛,可是他什么也没做,就这么看着猪尾巴,最终叹了口气,蹲下身轻轻地拍了猪尾巴几下:“醒醒,我跟你说点事,我知道你没睡着。”
猪尾巴睁开眼睛,脸色无比平静地看着棉花匠,后者什么话也没说,拿起窝蓬里的一块石头,突然加力,捏成碎粉,抖了几下手,又拿起一块更大的,始终不说话,一手拿石,一手成刀,就像在切豆腐一样,浑不在意地下手,将石块切下来。
猪尾巴的瞳孔使劲地收缩,但他一句话都没说,紧紧地抿着嘴,强压住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