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奸夫?这称呼倒是新鲜。”青年见他一介读书人,竟是将所谓礼义廉耻通通忘了个干净,不免轻视道,“这匣子是马姑娘的,若是得了她的同意,自然就给你。”

“哟嚯,小子口气倒是大,真当你三爷不存在啊!”那裘三郎见他如此嚣张,一步跨上前来,对着那青年便一拳招呼了去,几个手下人也趁机围上,是打算在这小小的乌篷船上以多欺少,无耻制胜。

青年腰一弯,将手中盒子丢给前方与阮生对峙的马素素,自己却是五指一捏,捏住了裘三郎的腕子,将人推了个狗吃屎。

裘三郎呸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把刀子,恶狠狠地刺向那青年。青年见状,也不露怯意,只凭着敏捷的身法穿梭在两艘船间,与这几个痞子玩起了捉迷藏来。

阮生见匣子到了马素素手中,便再无顾及,又扑身去抢。马素素毕竟是女子,力气不如他,几番推搡下,眼看着匣子便要脱手而出,那阮生趁机用手肘对着对方胸前狠狠撞了一下,差点将马素素撞出了船舷。

马素素没料到他竟对自己如此狠心,心灰意冷之下,一口咬在对方腕上,趁着对方吃痛,抱住那匣子便往水中掷了去。

噗通一声,匣子落入水中,直沉池底。

“你这贱人!”阮生怒极攻心,抬手便给了马素素一巴掌,打的马素素脑袋一偏,脸颊上顿时浮起五道红印。

裘三郎最是眼疾手快,见东西落水,陡然舍了面前的青年,直追着那匣子扑身而去。阮生怕被他抢了先,也飞身跳下池去。片刻间,二人便在水中纠缠在了一起。

青年见状,也懒得再同那几个痞子消遣,低身抓住两只脚踝,用力一扯,便抬翻了二人,紧接着又飞起一脚,将其余两个也踹出了船去。

可怜这几个痞子,先前落水的衣物还未得干,就又喝下了几口金明池池水。

再看那夺物的二人,裘三郎到底是会些拳脚的,很快就压了那阮书生一筹。只见他猛地扎入水中,捞起那匣子,继而死死抱入怀里。阮生从他身后圈住他的肩膀,却被一肘子挥了开来,后脑正砸在那船沿上,顿时便失了知觉,沉入水中。

“阮郎!”马素素见状大惊,舍不下人伸手去拽,却不料酉时正到,水闸一开,水里的几人便沿着水流被冲出了金明池,顺着湍急的汴河而下。

“阮郎……”

马素素无助地瞧着轰隆作响的水势,直到被人一把拉回了系牢的乌篷船上,才没有同那独兰舟一并被冲出水闸。

常衮见人归来,侧身让他们入了蓬内。

“你怎知她不会跟那男人走?”擦肩而过时,他忍不住问青年。

常衮本是打算等人离船后,就找机会将他们一并射杀,可青年却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同他说,不出一刻,马素素便会回到这船上来。

他本不信,可没料到结果却同青年说的一字不差。

“能不惜让心爱之人身处险境者,又怎会值得托付终身?”青年折腾了一番更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端起一旁的水壶大口喝了起来。

眼瞧着马素素被再一次绑上了手脚,却眼神空洞,任人摆弄,便知她是伤透了心。

“中原的读书人,都是懦夫。”常衮虽不清楚其中缘由,但也能猜出个大概来,不屑道。

“那你是没见过,真正不要命的读书人。”青年嘿嘿一笑,又仰头灌下几口水。

短暂的对话刚结束,船外望风的人便慌张冲了进来。

附耳一句私语,常衮再一次狠下了双目。掀开船帘朝外望去,只见外头一队厢军提棍而来,正沿着北岸一路搜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船里的呼吸声又明显开始急促了起来。

“葛头儿,这北岸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们到这儿来真能找到人?”

葛大头回头对着身后的人脑门就是一下子,“蠢货,咱们在这池子里忙活了大半日了,寻个清净处歇下会不会。”

“再说了,那些辽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要拿人也该他捧日军先上,咱们还当真拿着棍子跟人家叫板去啊。”

“嘿嘿,对对,还是葛头儿想的周到。”

“那张子初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凭空冒出来几个辽人,到底想干什么。”

“说不定是看上那左相千金长的漂亮,想抢个水嫩媳妇儿回去呐。”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就这点儿出息!”葛大头一转头,忽地瞧见那西水门处停着一艘孤零零的乌篷船,逆着闸门处的水流飘荡,十分显眼。

“你们看,那边有只船。”葛大头想到张子初的推测,瞬间便警惕了起来。

“真的,这船怎么行到这偏僻处来了,葛头儿,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葛大头面色一紧,有些犹疑。若当真是那些匪人躲在船上,就凭他们这些个老弱病残,怕是去给人家送人头去的。

正想着,忽见那船里走出两个人来。眯起眼一瞧,那身上锁子甲熟悉的很,可不是他们建安卫的装束嘛。

“头儿,是自己人。”

“看到了,走,过去瞧瞧。”

船上的盖格罗左臂轻抬,将袖中的箭弩又往里藏了两分,随即又整了整身上的兵甲,挺直了腰杆,像模像样地站在了那常衮的身后。

船上一共八人,除去马素素和李秀云,正有五人配上了军甲,迎岸而立。

面带痞气的青年先将马素素拎入船舱里,自己再纵身跃下,还不忘回头顺手盖上了上头的顶门。

顶门一关,船舱下便是一片漆黑。

青年取出随身的火石火镰,又将一些艾绒置于地上,勉强燃出了一丝火光。

底下的三人,在这小小的船舱中显得有些拥挤,连带着空气也稀薄了几分。而其中的李秀云,更是因为长期被缚而倦容苍白,身体虚弱。

“我现在会帮你解开绳索,但你不能出声,不然惊动了外头的人,就会性命不保。”青年边说着,边小心翼翼地解下了对方口中的麻核和手脚的绳子,又取了些清水给她喝。

“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青年从怀中取出了包得方方正正的油纸,仔细拆了开来。里头应是一块完整的环饼,可大约是刚刚藏得急,此时环饼已经被碾成了好些块。

“哎呀,我的饼!”青年哀嚎一声,取了点递过来,见李秀云不接,便放进了自己的嘴中咯嘣咯嘣嚼着,还不忘将细碎零散的几根从衣襟上拾起来吃掉。

喝完水后,李秀云感觉好多了,但仍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只见他专心致志地吃着手里的环饼,好似那东西是什么珍馐美味一般,一边吃还一边不时发出赞叹。

直到将那环饼吃得一丝不剩,青年才意犹未尽地吮着手指抬起头来,“我有个法子兴许能帮你逃出去,想不想试试?”

“你说什么?”李秀云瞪大了眼,不信自己听到的。

“我说,我可以帮你逃出去。”青年说着用手指向了自己,又把嘴巴咧大了些。

“……为什么?你不是跟那些贼人一伙的吗?”

青年咋了咋嘴,“本来是,可他们命数已尽,我现在不想跟他们一伙了。”

“……”面前的人这话说的如同儿戏一般,教李秀云怎敢信他。

青年见她面有疑虑,又道,“他们的计划已经败露了,外头那些官兵可都是来找你的。现在整个金明池差不多都被禁军团团围住了。”

“禁军?找我?”李秀云歪着头问,心中猛地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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