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柯寻的手臂顿了顿,的确,她们已经违反了门房大爷说过的熄灯后不允许串门的禁令,敲门这件事本身就是对串门发起的邀约。

外面有光闪了闪,像是手机里面手电筒的光,那光擦过窗户,又暗了下来。

敲门声渐渐小了,似乎有女孩在哭:怎么办啊,这栋楼里究竟还有没有人啊

另一个女孩的声音说道:都过了12点了,咱们还是回屋吧,明天咱们就搬走!

两个女孩儿的身影被手机的光打在窗帘上,光一晃一晃的,身影有种被光切割后的凌乱。

两人经过了柯寻的窗前,光亮渐渐远去,声音在暗夜里却很清晰:幸亏咱们买了蜡烛,今儿晚上咱们就点蜡照明。

柯寻和牧怿然很长时间都没有做声,柯寻依旧坐在床边,牧怿然还是躺着。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对于光亮是十分敏感的对面有扇窗子突然亮起来,发出暖橙色的光,正是女孩们所居住的402。

她们三人组,有一个人落了单。牧怿然依然保持着极低的声调。

的确,刚才跑过来求救的只有两个女孩。

也许她们不止违反了一条禁令。柯寻重新躺了下来,感觉这次画里的参与者与以往的都不大相同,不过,很快这些人就会臣服于画中的规则了所谓的自以为是都会在死亡面前得到平息。

因为对面房间里烛光的映照,令这间房也不再那么漆黑,柯寻侧躺过来,看了看牧怿然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牧怿然,你有没有发现,住在这座公寓里的人都管这里叫春笋宿舍。

牧字在柯寻的口中化作了轻声,听起来就跟怿然差不多。

牧怿然直接无视了被唤做怿然这件事,就着后面的话题说下去:宿舍这个称呼,往往来自于某个单位或学校的集体。

按理说,宿舍是老式的叫法儿,过去都叫学生宿舍,现在的大学叫学生公寓。柯寻枕着自己的手臂,看来,春笋公寓的前身就是春笋宿舍,这么说春笋公寓以前是属于某个单位集体的?

这一点牧怿然也表示赞同:楼下那些乘凉的老人似乎都很熟,远不像普通小区或公寓的那种交流方式。

你是说,这些老人以前都是某个单位的职工?所以他们不仅是邻居,以前还是工友?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单位宿舍的居住者们之间的关系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这些人可以说自成一个集体,对于那些外来的租房者,天生就有些排外。

就像是某一个村子里的人,对于外来户的那种敌视一样。

这里还是有不少外来户的,楼下的底商大多是外地口音。牧怿然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从枕畔传来,虽然枕头与枕头之间隔得有点远,但柯寻反倒觉得这种距离令人温馨舒服。

嗯,比如餐厅的五妹,还有温州发廊的那个红衣女郎,柯寻的脑海中浮现出今日傍晚见过的那些人,大夏天里居然打了个寒噤,你有没有发现,今天那些人的穿着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牧怿然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个话题,等白天再讨论。

柯寻自从总结了这些人的穿衣特点之后,就觉得充满了凶兆,听见牧怿然这样说,也觉得大半夜说这个不大好,再说现在是在画里,夜里才是最危险的时候两个人现在说的话,没准儿就会被角落里的其他什么东西听到。

可越是说到这份上,越觉得这座公寓的确充满了诡异,柯寻还是忍不住凑近牧怿然的耳边:刚来的时候,你有没有仔细观察这座建筑物?

牧怿然的声音低到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从外面看像个炮楼。

原来不只是自己发觉了这件事儿,如果整座圆柱形建筑物从外面看像个炮楼,那就意味着柱身是不可能有太多窗户的,可是现在的房间里明明有对着马路的窗户!

为什么从外面看不到这些窗户?这些窗户究竟开在哪里了?

柯寻回忆起自己刚进入房间时,透过对外的那扇窗户看到的黑如幕布的夜,似乎有了几分明白。

有些话,却不适合在夜里说透。

于是柯寻打了个哈欠: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去餐厅呢。

嗯。

柯寻转过身来躺好了:晚安?

晚安。

虽然用晚安拉开了睡觉的序幕,但柯寻一时半会儿睡不着,脑海里回映着今天看到的那些人:发廊门口穿着红色短裙的女郎;小饭店里穿着复古黑健美裤与白T恤的五妹,T恤的胸前印着一大片一大片红色的枫叶,还配了一串文字:片片枫叶情

还有,穿着红色跨栏背心的门房大爷,以及居住在409的邻居老太太,一样穿着红色碎花的老人汗衫

这些人全都穿着或深或浅的红衣,应该绝非偶然。

红衣明明是喜庆的标志,但这些人全都集体着红衣,尤其出现在夜里,出现在这样一座诡异的公寓楼里,反倒由喜庆变成了一种莫名的凶兆。

夜依然很静,似乎并没有发生预想的危险,又或许是这危险隐藏得太深,一时半会儿还没能显露出来。

已经犯了忌的住在对面402的女生们,她们窗口的烛光还亮着

柯寻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一觉居然睡得很沉,第二天一早还是被牧怿然叫醒的:外头出事了。

出事了,在画里就意味着死人了。

柯寻坐起身来,觉得屋子里的光线还是很暗,明明门口方向是有光亮的,旁边的小窗也是明亮的,但偏偏床的位置像是陷进了黑暗。

柯寻不由自主看向了对面临街的大窗,窗外居然一丝光线也没有,牧怿然直接将窗帘拉开,窗外竟然矗立着一堵黑灰色的水泥墙,与窗口不过就隔了半臂的距离。

难怪昨天会觉得这栋楼像个炮楼,根本看不到窗户!竟然是有人在楼的外围建了一圈水泥墙!整座楼等于是被封在了水泥墙里,人们看到的只能是楼内的世界,对于外面却是看不到也听不到的。

如此人为的诡异的与世隔绝,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总不会是这座楼里的人吧。

柯寻顾不得想太多,起身和牧怿然出了屋子,站在门外的走廊上,就已经看到天井院子里围观了很多人,还有两具被白布盖住的尸体。

沙柳和裘露也正站在栏杆边向下看,沙柳应该也意识到了今天会发生死亡事件,镜片后的眼睛里是一片死寂的平静,但身体却还是忍不住发抖。

裘露整个人都木在了当场: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下楼看看吧。牧怿然率先走向了楼梯,几个人均都面色沉重地跟着。

等几人来到楼下,围观的人们几乎都四散去了,剩下大多是自己团队里的人,每个人的脸色或惊恐或悲悯或呆滞,总之都十分难看。

秦赐掀开了白布,发觉尸体已经烧得焦黑,另外一具尸体也同样如此。

长腿妞三人组中的鑫淼此时脸如白纸,浑身瑟瑟发抖着:我跟她们说了,整夜点蜡很危险,可她们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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