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2 / 2)

咱们现在是在他的画里。

杜灵雨没了声音,她的手机也同时暗了下来,仿佛要和主人一起保存体力。

周围似乎稍稍亮了一些,但光线很奇怪,和正常的黎明破晓非常不同。

先关掉手机。久久不言的牧怿然突然开口。

或许是牧怿然身上独特的气质令人信服,几个新人不约而同关掉了手机,此时的黑暗已经渐渐稀薄,周围充斥着说不清的光亮,像是冷色调的夜灯。

在天亮之前,我们先谈谈这幅画和作者,希望大家知无不言。牧怿然已经借着微光勉强看清了几人所处的地方这是一处木质楼房的宽阔走廊,就在几人不远处有一扇木门,大概通往某个房间,另一个方向则通向一道幽深的楼梯,连接着深不见底的黑暗。

简直像个恐怖片的现场,四周都酝酿着呼之欲出的危险。

你们刚才说,毕笛是个摄影师?秦赐问奚盛楠。

奚盛楠点头:我们今天来美术馆就是为了欣赏毕笛的摄影作品,其实他的摄影展在下个月才开放,但我们不可能在A市待一个月,我们估计摄影展应该会提前准备出来,所以就央求着工作人员给我们开门了。

早知道是这样,我打死也不去看什么摄影展。曹友宁小声嘟囔着,心里想起小时候奶奶说过的话:简直就是让鬼撵着去的。

毕笛是个很著名的摄影家?邵陵问道。

在业内有一定知名度,但算不上全国闻名,奚盛楠将话题接过来,A市的这次展出是他的第一次摄影展,因为A市是他的故乡,这次的摄影展也算是对这位艺术家死后的纪念吧。

毕笛已经死了,几位老成员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这件事情再次与之前那几位画家的情况相吻合,大家进入的每一幅画都是作者已经死亡之后的遗作。

毕笛作为摄影家,偶尔也会动笔绘画吗?邵陵继续问道。

这个还真说不好,毕笛40岁以后就改变了摄影风格,首先从颜色上回归了黑白本色,不再出彩色照片;从形式上,他几乎放弃了捕捉和抓拍。奚盛楠说。

听到这句话,牧怿然的目光投射过来,邵陵继续问:放弃了捕捉和抓拍,那简直就失去了摄影的真谛,他为什么

他像酝酿一本书或一部电影那样去酝酿一张照片,说话的是感冒嗓的麦芃,为了一张照片,他有可能要打几十张线稿,在成品照片出来之后,那些草稿会被他付之一炬,只有少量存于世上。我们所在的这幅画,是很珍贵的线稿之一。

这张线稿图的名字叫《逆旅》,你们是否见过《逆旅》的成品照片?能大概说说照片的样子吗?邵陵将专注力转向了麦芃,很显然这个男生对画家了解的更多。

麦芃却遗憾地摇了摇头:毕笛面世的所有摄影作品我都看过,内容也几乎都记得,但从来没有见过叫《逆旅》的照片今天的这张线稿图我也是第一次见。

秦赐看了看其他几位新人:谁都没有见过《逆旅》这张照片吗?

众人都摇了摇头,曹友宁说:别说照片儿了,就咱们进的这张线稿图,我也没看清画的是什么,刚才光顾着害怕了。

罗勏有些失落地看了看自己手里这个功能单一的手机:我还拍了几张照片儿呢,我觉得咱们刚进来的时候嗷嗷嗷嗷嗷嗷

罗勏的突然尖叫把几位新人都吓了一跳,卫东也跟着一慌,强做镇定道:咋了,你嗷嗷待哺呢?

有个毛毛哄哄的东西在蹭我的Jio!罗勏整个人都吓软了,甚至忘记了躲开,只知道浑身冒汗地抓着离自己最近的卫东。

这下子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全都借着微光看向罗勏的脚下,好像真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动,新人里的杜灵雨尖叫起来:天啊这是什么东西!画里是不是经常会出现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柯寻点亮了手机照向罗勏的脚旁:是一只狗。

啊?!卧槽太诡异了!罗勏艰难地向柯寻挪过去,压根儿不敢低头去看,谁知那条狗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妈妈呀,这是不是鬼畜版的NPC啊天啊,它的颜色好诡异,怎么能这么白啊

什么时候混进来这条狗的,它怎么无声无息的,我不记得图上画了狗啊这次说话的是同样吓坏了的陆恒。

我不认为它属于画内,牧怿然依然是处事不变的镇定,萝卜,你的体感车呢?

第219章 逆旅04┃点灯。

天,姐夫你是说这狗是我的心春?罗勏现在整个人都快腾跃到柯寻身上了,牧怿然清清嗓子礼貌地拉开了他:不然呢,你的体感车现在哪里?

罗勏稍稍镇定了一些,低头望着那只白色的狗,对方正用一对犬类特有的可怜巴巴的眼睛凝视着自己,罗勏与它对视了一会儿:没错儿,她就是心春。

众人:

快来,心春,到爸爸这儿来。罗勏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这只白狗并不算大,完全可以被罗勏轻松抱起来,真的是她!脖子上还有牌牌呢!就是我挂在体感车上的铂金镶钻牌!

我认为我们有必要检查一下自己带来的物品。邵陵打开自己的背包,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粗布搭链,手电筒变成了几只大蜡烛,食品都变成了干面饼,指南针指南针不见了,我明明记得装在包里的。

我的手表上也有指南针。方菲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只造型另类的土陶手镯。

我的卡西欧变成一根破麻绳了。罗勏抱着心春欲哭无泪。

新人里只有麦芃戴了手表,但此时也已面目全非,他看了看伙伴奚盛楠:你不是带了一套刀具吗?

奚盛楠打开了自己的褡裢:虽然盒子变了个样,但里面的东西应该还在,她边说边打开了手里的木盒,这盒子上还有我的名字呢,看来这里也是用汉字的。

麦芃似乎更关心盒子里的刀具,伸头看去:几种常用的刀都在,虽然样子变了但并不影响使用。有些工具好像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不过,这里头是不是少了几样东西?

奚盛楠点头:也许是这个世界识别不出来的东西吧,有一种新式的刀不见了,还有一种刮刀也不见了。

我就想问问,你们出来看摄影展带这么多刀干什么?卫东忍不住插嘴问。

奚盛楠解释说:我们这一趟出来两个多月了,一路上主要是采风摄影,有时候为了抓拍某个镜头需要在一些地方驻扎几天,上个月我们就在野外露营了将近一周,在外面生活这些常备的刀具自然少不了。我随身带的是一套陶瓷刀具,来美术馆忘了拿出来了,我也没想到居然通过了安检,看来美术馆那个安检设备该修了。

把刀带进画来很不可思议,这不禁又令人想起了那个冥冥中的力量,仿佛在和画推博弈的神秘力量。

真没想到,你们还有野外生存技能啊!罗勏忍不住夸赞一句。

几个老成员不觉对几位新人刮目相看,本来还以为这几个人仅限于拍摄街景的摄影爱好者水平,没想到他们已经是有一定野外生存经验的较成熟的摄影者了。

卫东:刚才说的那个刮刀,大概是捕了鱼之后刮鱼鳞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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