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知道又怎么样,没人能干涉我跟谁在一起。恋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时槿之不以为然。

老爷子知道了正好,她就有借口永远不回去,求之不得。

我哥哥姐姐肯定会理解支持的,其他人无所谓。

傅柏秋眉头紧锁,嘴唇翕动:你爸呢?

时槿之捏紧了拳头,冷笑一声:关他屁事。

崽崽。傅柏秋深吸一口气,掌心轻轻包住她的手,一点点掰开她蜷起的指节,与她十指相扣。

得不到家人祝福的感情会很遗憾。

许是成长环境不同,傅柏秋从小便笃信,亲情是世界上第一珍贵的东西,无论快乐或是悲伤,能与家人一起分享或承受是一件幸福的事,她幸福了二十二年,然后老天夺走了这份幸福。

但还好,她的喜悦早在高中时期就给爸妈和弟弟分享过了。

家人都能理解并且支持。

时间是一幅画,她手里拿着剪刀,将十几年前那份来自家人的祝福剪下来,小心翼翼地粘贴到十几年后的今天,画依然完整。

这样就不遗憾了。

你觉得老头子会祝福我们吗?时槿之扣紧她的手,眼底糅杂了无限冷漠。他不咒死我们就算好了。

傅柏秋垂下眼皮,有些懊恼,怪自己嘴贱,不该提老头儿。

不过槿崽歪头亲了下她的嘴角,咱们要准备好对我哥哥姐姐出柜了。

老婆不怕,我老哥老姐特别好说话,毕竟是同龄人嘛,你懂的。

我不怕。傅柏秋弯唇轻笑,默默将媳妇儿揽进怀里,一遍遍亲吻她额头。

以前怕过,怕外界异样的眼光,怕周围人的不理解,怕永远只能在夹缝里生存,见不得光。

如今,大是大非,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再细想从前,只觉得幼稚可笑。

我要发微博。

嗯?

时槿之拿起手机,打开照相机,拍下两人十指紧扣的手,上传微博。

【十五周年,幸好有你】

发送。

崽崽

嘘。

她想制止,时槿之放下手机,竖起食指抵在唇间,倾身吻她。

.

当天傍晚,时槿之微信炸了,电话也炸了。

先是哥哥问情况,然后是姐姐问,最后老头子也打来电话,她没接,以为能消停,挂掉不到两分钟,哥哥电话又来了。

槿之,爸给我打电话,要我转告你立刻回去,你听哥说,千万别回去,这两天也别出门,我跟你嫂子先稳住他。

老头子是打算全城追捕我还是怎么的?

时槿之半躺在二楼沙发上,架着两只脚,一手拿木尺,一手啃苹果,用肩膀夹着手机说话,悠哉游哉。

亲哥在电话里连声叹气:气疯了,着急上火的,说要打死你。

哦。

我这边在开会,晚点去你们那一趟,方便吧?

等等,我问下我老婆。时槿之松掉木尺,坐直了,用手拿手机。

她目光落在正练琴的傅柏秋身上,故意用甜腻腻的嗓音大声说:毛毛~我哥说一会儿要来一趟,你同意嘛?

电话那头的亲哥:

这是他妹?

小时候都没这么对他撒过娇。

傅柏秋已经能够合手弹奏《哈农》第一部 分的练习曲,虽然弹得很慢,她投入得很,被媳妇儿突如其来的嗲嗓子吓一跳,抬起头:可以。

哥,我老婆说可以。

等时槿之挂了电话,傅柏秋才回味过来她刚才说了什么,想反悔却晚了,一时仓促,没准备好与哥哥会面。

虽说见过很多次了。

练琴没了心思,两人在沙发上腻歪,约莫八点钟左右,时槿之接到哥哥电话,说在小区门口。

她出去接,傅柏秋再次把客厅收拾了一遍,静坐等待。

男人进门时,一股低气压也随之飘了进来,傅柏秋转头望过去,站起身,没说话,就这样对视。

刚从公司出来,时恒之穿着熨得笔挺的短袖衬衫和西裤,绛红色领带打得规整服帖,剑眉星目,神色凌厉,俨然是个深沉老成的商场精英。

空气冻住了。

傅柏秋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难以置信,看到了痛心。

大概是没想到妹妹的好闺蜜会变成对象吧。

哥,你穿这双拖鞋。时槿之弯腰在鞋柜找了半天,才拎出来一双四十码拖鞋,虽然完全不够他哥的四十三码大脚,但家里不备男士用品,只能凑合。

这一打岔,冻住的空气断裂了,寒冰消退。

时恒之换好鞋,被妹妹拉到沙发上坐,听着妹妹用十分自豪的语气说:哥,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女朋友,傅柏秋,毛毛。

两人紧握着手,十指相扣。

快奔四的男人皱着张苦瓜脸,商场精英成了操心老父亲,即便如此,他仍是冲傅柏秋点了点头,算是礼貌。

哎呀,哥~时槿之上前按住他眉心,一通乱揉,给揉平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吓到我老婆了。

傅柏秋去厨房倒了杯水来。

他客气道谢,喝了两口,叹道:真的没想到,早就该发现的。

???

时恒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今天来不是为了见妹妹的女朋友,而是商量对策。

他思忖片刻,低声道:正式介绍先缓缓,槿之,这件事情闹得太大了,家里上上下下,亲戚,朋友,甚至佣人,全都知道了,爸气得要命,这个节骨眼上你千万不能撞.枪.口。

我知道。时槿之握紧了媳妇儿的手。

要不你们先去榕之那里避一避吧。他揉着眉心,头疼。

时槿之没说话,傅柏秋转头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这是家务事。

她插不了手。

哥。时槿之静静地看着他,事情其实可以很简单,你不用往最复杂了想。

简单?

对,我永远离开这个家,你应该明白,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这便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甚至整件事情不叫事,不用特意想办法解决,按照它原本的轨迹发展下去是自然。

现在没有人可以管束她,干涉她。

她亦不需要施舍来的祝福。

时恒之沉默了。

原以为是会面,聊到一半彻彻底底成了谈家事,傅柏秋识趣说要休息,上楼回了房间。

兄妹俩在客厅谈到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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