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也有了保护治下百姓的借口出兵,图门江以北本就鲜族百姓居多,所以很快就将全境占领。
事情到了这一步,反倒变成了大清隐隐理亏,虽然仗打胜了,但是谈判桌上,却谈的异常艰辛。
在这方面,索额图就显示出了超常的才干,谈判之中,举重若轻,不急不缓,尽最大可能争取着利益。
大清的底线是重新以图门江、长白山、鸭绿江为界划定两国边界,大清可以给予李朝一定补偿。
双方的分歧在于延边的归属和赔偿问题。
而李朝人则坚持要将他们口中的间岛,变成朝鲜的国土,双方以海兰江为界,放弃补偿,并且愿意增加每年的进贡。
双方谈了一下午,说得引经据典,口绽莲花,但却谁也说服不了谁,但好歹都做了些微小的让步,也不算毫无进展。
胤祚初时还有兴致听一些,并不时插两句嘴,但后来就打起瞌睡来了,因为实在太无聊了。
他想象中的谈判应该是那种慷慨陈词,舌战群雄的样子;而事实上双方的谈判更像是茶话会。
朝鲜的官员开口之前,必先引经据典一通,孔子有云,孟子有云的;大清官员则喜欢扯出历史,动辄从唐宋乃是西汉讲起。
第二天谈判的时候,胤祚说什么也不想去了,反正谈判的底线他和索额图已经定好了,索额图签署过尼布楚条约,在这方面,经验老道,倒也不怕出什么问题。
而胤祚昨天把李朝官员都得罪了一通,今天不出面,双方的关系还能融洽一些。因此,索额图便也同意了。
与索额图分开之后,胤祚便换了一身便装,找到吴泽去上街了。
“龙公子,您是要上哪去啊”吴泽谄媚道,“这朝鲜不比咱们大清,茶楼酒肆都低劣的很,妓院勾栏的姑娘伶人倒是别有一番味道。只可惜全是大脚,缺了不少美感。”
胤祚闻言不禁又对古人的审美一通鄙夷,在整个东亚的文化圈中,也只有汉人女子是裹脚的,而满人乃至深厚儒家文化影响的朝鲜、日本等,都没有裹脚的习惯。
而此时清朝人认为一个女子漂不漂亮,关键要看脚小不小,有些文人雅士还喜欢把酒杯放在女子的三寸绣鞋里,以此做乐光是想想,胤祚就一阵恶寒。
“我出来不是看姑娘的”胤祚扶额道,“而是来看看有什么商机。”
“商机”吴泽有些诧异,“这么说,公子连朝鲜的赌坊也不打算试试听说朝鲜有种新玩法,叫个什么纸牌”
大清禁赌,所以不少商人到了朝鲜,都喜欢去赌坊一试手气。
胤祚没好气的道:“纸牌都是我发明的好了,闭嘴,安心逛逛便是。”
咸兴府是一处临水而建的城市,位于城川江下游左岸,城外不到四十里便是大海,海港位于咸兴城以南。
咸兴府中的大部分百姓都是经营渔业、船运为生的,虽然生活的大多贫苦不堪,但是比城外的百姓,好上不少。
城中也有零星的坊市,主要的商品多是鱼虾之类的海产,也有衣服鞋袜、锅碗瓢盆之类的生活用品,但是种类和数量都十分缺乏。
逛遍了城中之后,胤祚又找来马匹,打算去城外的海港看一看。
咸兴府的地理位置可以说是十分优越了,即是河流出海口,也是天然的良港。
“可惜的是,咸兴府的港口,位于朝鲜半岛的东面,只能和日本商贸,若是港口在西面,能和大清商贸的话,应当比现在富庶得多。”骑在马上的吴泽如是说道。
大清经济中心主要是江南一带,而在康熙朝扫平了台湾的威胁之后,对于海陆通商的限制也少了很多,所以朝鲜西岸的城市都繁华起来。
胤祚的齐齐哈尔没有海港,不能发展海运,这不得不说也是胤祚的一个遗憾。
“公子,咱们到了。”吴泽停下马道。
胤祚抬头一看,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繁忙的小渔村,海面上,停泊着几十艘破旧的渔船,这些渔船大多单桅平底,有的甚至无桅。码头的栈桥最远也只延伸了两百步,能停泊吃水一丈深的船就不错了。
岸上建着几十栋残次不齐的茅屋,有的院子里还在晾晒着鱼干。
“这就是咸兴的海港”胤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船打个渔都费劲吧,能航行到日本”
“可能是在海上呢吧。”吴泽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受明朝影响,朝鲜的造船一直十分落后,所以其海船都是从大清购买的。”
“嗯”胤祚顿时有些诧异,“怎么民间有商人卖船吗”
第一百九十五章 敲诈
自明代禁海以来,民间造船业就大受打击,这几年虽然海禁放开,却也未见民间有什么大型的船商。
吴泽脸色变了变,刚要说话,就听得远处一阵呼声,许多人都往码头上涌去。
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但往远处一看,就能依稀看到海平面上,升起了几道桅杆。
这个小渔港顿时忙活了起来,苦力们七手八脚的清理码头,水面上的渔船也纷纷避开,让商船先进港。
很快,五艘巨大的船只就驶入了港口,水手们都涌到了甲板上,朝岸上挥手。
这五艘船呈梭形,长七八丈,宽两丈,三条桅杆上挂着白色硬帆,船体前后两端上翘,船首漆成红色,并画上了眼睛,在船的中间偏后有低矮的船舱,整艘船很有流线型的美感,在海面上的航行速度很快。
与清军水师惯用的赶缯船相比,这种船更为小巧、灵活,船速更快,而且用的木料更少,建船的难度也更低,不过相应的其吨位更低,载货量更少。
船只在港口内转了几圈,渐渐的停靠在了码头上,脚夫们一拥而上,开始卸货。这年头没塔吊,船只装卸全靠人肩提手扛,对劳动力的要求极高,也是扛大包的起源。
胤祚注意到到,这五艘船虽然同时到港,但确是两家的船队,其中四艘船一到港。就有脚夫上前运货,而另一艘船,停泊了半天,没有一个脚夫上前。
一个穿着朝服,戴着黑笠的人正在码头上大声呵斥脚夫。他身边还有一位老者和一个少女对他苦苦哀求,那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胤祚心下好奇,便打马走过去,吴泽浑身微微发发抖,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走到附近才发现,那三人赫然是用汉语交流的。
“官爷,我们是南洋来的商人,初来乍到的望您行个方便。”那老者说着给李朝人手里塞了一锭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