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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艰辛路[科举]》TXT全集下载_112(1 / 2)

谢行俭:“……”向棕真有志向啊。

*

昨晚徐大人和他聊到深夜,谢行俭听完向棕的八卦后,莫名觉得向棕像个小丑。

谋划十几年,却连敬元帝的寒毛都没伤着一根,现在还反过来报复罗家。

真真可笑。

他对向棕觊觎皇位的心思嗤之以鼻,十几年前向棕就拿还是太子的敬元帝没辙,如今敬元帝稳居帝位,向棕能有什么本事和敬元帝抗衡?

当年陷害失手一事,大概也就向棕还耿耿于怀,在日理万机的敬元帝眼里,可能连向棕是谁,敬元帝未必还记得。

徐大人秘密抓捕向棕的事,谢行俭当然不能跟崔娄秀说。

据徐大人说,向棕年少时来江南府休养求学过一段时间,和崔娄秀玩的相当好,他估计当年向棕离京逃窜不见人影,这里头说不定还有崔娄秀的一份功劳呢!

如果向棕这些年一直躲在崔娄秀的庇佑下生存,他这会子跟崔娄秀说徐大人来江南府的真正目的是抓向棕,那岂不是打草惊蛇?

所以无论崔娄秀怎么打听,他愣是装聋作哑,不叫崔娄秀得逞。

书房里,崔娄秀试探几次后,发现谢行俭说起徐尧律的事时眼神清亮不闪躲,误以为徐尧律真如谢行俭所说——来江南府就是玩的!

谢行俭为了打消崔娄秀的猜疑,支支吾吾的道:“下官离开京城前,听说徐大人在朝中失言顶撞了皇上,皇上还因此停了徐大人在都察院的职,命其在家闭门思过呢!”

“果真?”崔娄秀欣喜,若真如此,以徐尧律直率的性子,怎么可能乖乖的在家思过。

这样一思索,崔娄秀心底彻底对徐尧律放下了戒备。

来玩无所谓,别盯上江南府就好。

谢行俭悄悄抬头瞥了一眼对面的崔娄秀,不知是他看花了眼,还是怎么回事,他体感崔娄秀重重的松了口气。

崔娄秀微笑的看过来,和颜悦色的问:“谢大人看了半天文书,可发现了不妥之处?”

谢行俭一愣,轻轻合上手中的文书,笑道:“崔大人治理江南有方,怎会有纰漏。”

崔娄秀一点都不意外谢行俭的答案,抬手让下人将剩下的文书一并搬到谢行俭跟前。

这些文书涉及民政、财政、军政,谢行俭察看这些机密文书,目的是纠察崔娄秀近几年在任上是否做到了吏治清明。

因为江南府上半年受了瘟疫大灾,朝廷不仅免税还开了国库援助,除此之外,漕运袁珮那边也降了江南的秋税,这样算下来就是一大笔银子。

这笔银子的使用去向,谢行俭都要一笔一笔的和崔娄秀清算,不日他回京的时候,崔娄秀还要亲笔写一封折子给他,内容包括银子的督理以及江南府大灾后的重建近况等。

而作为监察使的谢行俭,同样要写一份折子,主题一样,到时候一道呈送给敬元帝。

只要两份折子的内容相差不大,崔娄秀就不会出事,但凡其中一份有异议,敬元帝就会提审崔娄秀进京问话,亦或是细究谢行俭。

为了做好差事,谢行俭打听了前几任监察使官的办事经验。

一个字形容:稳!

不想出乱子,那就求稳。

只要崔娄秀不做太过分的事,监察使几乎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做官嘛,常在河边走,怎会不湿鞋子?谁敢拍着胸膛说自己是绝对干净的?

何况崔娄秀官职又大,那些监察使的真正官称比崔娄秀要小很多,哪里敢得罪崔娄秀。

为了讨好崔娄秀,他们写折子时只会往好的地方写。

许是折子太过和谐,敬元帝看过后有些疲厌,这才让谢行俭这个楞头青来江南一趟。

在敬元帝的眼里,谢行俭没有老大臣圆滑,也没有新手怯懦,行事大胆无零头,用来扒崔娄秀的老脸皮最适合不过。

袁珮让谢行俭找崔娄秀要账,心思和敬元帝如出一辙。

关于这一点,谢行俭不负两位的众望,狠狠的让崔娄秀掉了一层皮。

“这上面记有崔大人开仓施粥,光江南府城就隔三差五来一次,这还不包罗外围的豫州等城……”

谢行俭慢悠悠的笑开,顿了顿后,评价道,“崔大人果然爱民如子,瘟疫期间白粥不易得,大人能持之以恒的援助百姓,可见大人的良善。”

崔娄秀有些不适应谢行俭当着他的面侃侃夸赞,面上染起一抹不自然,正准备谦虚几句,谢行俭突然扑哧一笑。

“但下官有一事不明。”

崔娄秀立马道:“谢大人请说。”

谢行俭抬手撑住下巴,展眉笑道:“若下官没记错,即便京城发生重大瘟疫,官家布施救人也不会超过三次,以免让臣民养成了懒惰心态,为何崔大人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施粥?难不成江南府银子多的花不掉?”

谢行俭说话略直接了些,崔娄秀老脸有些挂不住,好像无形中有一根棍子当头狠敲了崔娄秀一下,震的崔娄秀哑口无言。

说实话,到目前为止,还真没人敢这般放肆的跟崔娄秀说话。

哎!

这话要是被谢行俭听到,谢行俭可不得跳起来站到桌上放声大笑。

以前没有,那是因为来的监察使官不是他,现在轮到他了,也就有了!

不等崔娄秀解释,谢行俭又甩出一段惊天话语:“崔大人好生豪横,既然大人想通过日日布施白粥来赚个好名声,怎么就没想过上交漕运的秋税?袁大人可不止催过大人您一回两回,您好歹吱个声啊,袁大人若是知道您在行好事,肯定会再宽限些时日,总不至于喊您老赖皮,您说呢?”

谢行俭一口气说完后,大呼爽快!

他敢这么刚崔娄秀,当然有底牌。

一来他身上有代表敬元帝亲临的龙纹玉佩。

二来嘛,崔娄秀嘚瑟不了多长时间了。

孤女巷的水深不可测,他和徐大人密谈一夜后,誓决要拆了孤女巷,一旦孤女巷的事曝光天下,崔娄秀还能稳当当的坐在巡抚位子上吗?

他现在心平气和的问崔娄秀,不过是给崔娄秀面子罢了。

好歹崔娄秀是徐大人年轻时相交的朋友呢。

谢行俭在心里唧唧歪歪时,崔娄秀气的几乎晕厥过去。

谢行俭怎敢拿腔拿调的质问他?

历任监察使官都没这个胆!

谢行俭见崔娄秀怒火中烧,慢吞吞的将敬元帝交给他的‘保命’玉佩大方的放到书桌上。

崔娄秀不敢置信的拿起玉佩左看右看,直到确认是真的后,崔娄秀猛的后背生汗。

“皇上怎么给你这个?”崔娄秀努力不让声音颤抖。

上面镌刻的‘如朕亲临’四个大字几乎快闪瞎崔娄秀的眼睛。

谢行俭自觉忽略崔娄秀见令牌不跪的大不敬行为,淡淡道:“皇上给下官这个,自然是让下官拿来用的,至于为何给,想必崔大人比下官更明白吧?”

崔娄秀噗通一声,双膝重重磕在冰凉的地面。

“微臣自认在任上没做过亏心事,至于白粥一事,微臣另有说法,还望皇上明察。”

崔娄秀这话是说给令牌听的,连自称都发生了变化。

谢行俭嘴角一抽,他本以为令牌不过是个摆设,不想威力如此之大。

看来古代的官僚主义的确深入人心,连心高气傲的崔娄秀都能放下身段跪在一块令牌面前。

崔娄秀说完这段话后,抹了把汗,起身对谢行俭道:“谢大人误会了,本官多番布施是有原因的,江南大地瘟疫横行前,还遭了一场洪灾,洪灾过后,蝗灾相继而来,地里的粮食颗粒无收,本官不得已才开仓救济,老百姓家中存粮被洪水冲刷殆尽,没粮饱腹,本官才日日布施白粥。”

关于崔娄秀擅自开常平仓救济一事,敬元帝特意交代他要问清缘由。

既然崔娄秀给出了答案,那他就算完成了任务,至于答案的真假,等他回京禀明敬元帝后,自有专门的人查证。

“那欠漕运的秋税银呢?”谢行俭紧追不放,疾言厉色道:“漕运对江南府河道收取的税银一减再减,崔大人怎么还迟迟不交?您可别说江南府穷的连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上半年洪水泛滥,总理河道,修缮河渠,抚治流民……这些都是要花银子的,江南府版图大,河道多,自然用的银子也不少。”崔娄秀不紧不慢的说。

提及银子的调度,崔娄秀似乎打好了腹稿,“不仅如此,今年正月,南疆海边海盗横行,本官还拨了一笔银子去整饬南疆,这笔开销有记档,谢大人若不相信,可以翻翻账册。”

说着,崔娄秀挺直肩膀挑起眉头,笑着示意谢行俭看他左手边堆码的账簿。

他不得不佩服崔娄秀抗压的心态,刚才还惶惶不安,如今再看,脸上全是骄矜之色。

拿起账簿看了会,不得不承认,崔娄秀账做的相当漂亮,每笔银子的支出都记得一目了然。

假使哪天崔娄秀不当巡抚了,去做账房先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见账面上抠不出错误,谢行俭就没再深究银子的事。

至于袁珮让他向崔娄秀讨要秋税?啧,反正他张过嘴了,交不交是崔娄秀的事。

看完民政方面的账册后,谢行俭随手捞起军政账册。

崔娄秀见状,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握紧。

按常规说,谢行俭犯不着检查这么仔细。

但出于对孤女巷的怀疑,谢行俭觉得有必要看一看。

南疆海域比较特殊,只有一小部分是紧贴着江南府最南边,为了方便管理,朝廷将这片海域划进江南府的统筹,并准许崔娄秀练兵千人以加强海防。

然而,这一看不得了,越翻账册,谢行俭越心惊,纵是他不擅军政,可这账记得未免太离谱了吧?

“千人军费每年需要花费百万余两?”

谢行俭不敢置信的拔高声音,砸巴一下嘴,“光置办弓、矢、刀等武器甲胄就需要这么多银钱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崔大人在南疆养了十万大军呢!”

崔娄秀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谢大人请慎言!有些话过嘴前,最好深思熟虑一下,否则闪到舌头就坏了。”

崔娄秀满脸寒霜,此刻似怒非怒的逼视着谢行俭,犹如一只炸毛的猛虎,张大了猩红血口。

谢行俭缓缓放下手中账册,见崔娄秀目露凶光,不由冷笑两声:“崔大人,你急什么?”

崔娄秀嗓门一噎,只听谢行俭意味深长的道:“崔大人有功夫威胁下官,还不如先解释解释南疆军资靡费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二更】

崔娄秀霍然站起身指着谢行俭, 厉声道:“莫须有的事,本官才不屑解释。”

谢行俭一股气上头,紧跟着起身走近崔娄秀, 毫不客气的骂道:“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难道下官还能诬陷大人吗?百万两白银付诸在南疆千百名将士身上,这话说出来谁信?纵是京城禁卫军,一年也用不到百万两, 依大人所见,南疆防卫难道比京都皇城开销还要大?”

“本官可没这么说!”崔娄秀气的胸膛一起一伏。

“但大人给下官看的军政账册通篇都是这个意思, 大人想赖账不成?”谢行俭眉目一派凌厉, 一番话堵的崔娄秀脖子粗红。

军政账务其实做的很隐秘, 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漏洞, 试问谁会有闲心去计算数以万计的弓箭、刀鞘等武器的采买金额。

要想细查, 必须上算盘,而且要花大量的时间和耐心去整合账册。

崔娄秀敢将军政账务抬出来,以为谢行俭顶多看一眼就放下,谁知道谢行俭竟一头扎了进去。

谢行俭清楚崔娄秀不会好心提供算盘给他对账,给他准备算盘不就相当如给杀手递刀吗?

不过,崔娄秀永远不会知道他是经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 计算六的飞起,这些看似繁杂的账务在他眼里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没有算盘, 他照旧能搞定。

崔娄秀如果能听到谢行俭的心生,怕是要气吐血。

无它,崔娄秀不给算盘真的是无心之过, 因为前几任监察使官下江南时,没人像谢行俭这样死盯着账册看,几乎用不上算盘,因而崔娄秀就没想过准备算盘。

当然了,崔娄秀也没准备算盘的心思。

和银子沾边的活计,必定有鬼,崔娄秀在任多年,肯定做过假账。

那些监察使官为了两边都不得罪,只会在其他方面找点不对劲,绝对不会在账册上挑刺。

但谢行俭紧盯账册的骚行为,无疑像寒冬的冷水往崔娄秀脑门上泼,冰的透心凉。

便是心头冻的不舒坦,崔娄秀犹自镇定的锵声:“南疆海盗不胜枚举,每年江南府都要拿出大笔的银钱采购军需驱赶他们,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呵,谢大人是文官,不懂这些情有可原。”

“军需采购下官确实只知晓皮毛。”谢行俭坦然承认,“不似大人精通。”

崔娄秀嘴角翘起,颇为讥讽的觑着谢行俭:“谢大人不愧是科举佼佼者,懂得自知自明的大道理是件好事。”

“崔大人抬举了。”谢行俭上上下下打量崔娄秀,冷漠一笑,道:“崔大人好歹也是读书人,应该知道什么叫不耻下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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