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1 / 2)

老人从头至尾目光没离开过丝丝, 坐下后嘴唇翁动几下没说出话来。转头看着老头, 老头从提着的包里拿出一本相册。

她接过后打开, 恭恭敬敬的递给丝丝:“您看这个。”

丝丝伸手去接, 几个女人全围上来看。第一眼, 石竹就张大了嘴。“妈,这是您吗?我没见您穿过旗袍啊。”

黑白照片, 有些年代了。照片上的女人面容身材跟丝丝十分像, 身穿浅紫色的绣花旗袍,手里拿着团扇, 眸光淡淡清丽出尘。

丝丝伸手翻页, 基本每一张都有这女子。其中有两张是男女合照, 女子淡雅高洁, 男子眉眼温润。黑白的照片有些泛着黄, 主人公或开心张扬或眸色忧伤。

“这是谁?”丝丝合上相册, 开口问。

“我家姑娘。”不用丝丝再问, 她主动开口具体说:“老爷家姓佟, 祖上世代为官。朝廷亡了后开始没落,幸好姑娘和大爷兄妹俩都喜欢做生意,这才慢慢支撑起来。

后来,小姐二十岁的时候跟赵家的小爷好上了。可这事儿老爷太太坚决不同意,嫌弃赵家开几家药铺赵少爷只是个小郎中,说是门第不配。小姐……”

说到此,老妇人面色心疼。话至此处,丝丝对这位和她一个模子的女人已经有基本猜测。赵家小爷、郎中,也是世代经营药铺治病救人。这身份怎么那么像她前世。

“姑娘跟赵家少爷离家出走,民国流行自由婚姻,俩人在外结成夫妻。本来好好的,可姑爷为了让岳父家看得起开始发展海外药品。他出国一趟,姑娘被老爷找到后强行带回了家。姑娘当时身怀六甲,不到俩月临产。生完昏死过去,醒来被告知孩子是死胎已被处理。

当时,我们都被老爷关着不知道真相如何。姑娘哭的死去活来,苦求父亲告诉她孩子扔哪儿了,最后也没个结果。后来山河动荡,一大家子往南跑,后来出了国,说宁死不当小日子的走狗。我是姑娘的贴身丫头,主动留下来看房子,打听情况。

今年,海内外可以通信了。姑娘写信回来,说是太太临终告诉她孩子没死是被扔掉了。她急切的想回来寻找孩子,可现在没法回国。我接到信根据地址找到了这一片,打听到你们家几十年前捡到过一个女婴。”

老妇人望着丝丝,眼泪滴滴答答流下来。想伸手拉她,又退回来。“不瞒您说,我们这段日子跑过几家,可一看就没底。刚才看到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赵老太打开柜子,从里头拿出个包袱,打开正是丝丝小时候的襁褓。“您看,是这个吗?”

老妇人伸手接过,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伸手仔细抚摸:“是,是,这是我亲手给小主人绣的襁褓。”

自己生活的很好,加上丝丝小时候就恢复了前世记忆,所以对今生被谁抛弃、因何抛弃从没想过去追寻。可如今生母那边的人找上门,却是不能不认。

“您、你家姑娘现在在哪儿,是个什么情况?”

既然来找了,她得知道对方底细。了解对方,知己知彼才能掌握做事的分寸。

老妇人擦擦眼泪,赶快回。“姑娘自觉孩子没了愧对丈夫,所以这么多年没去找姑爷,自己一个人单身到如今。信是从香港转寄来的,说是人在Y国处理好事情后先到香港,现在应该已经在香港。”

“依旧在做生意是吗?”

“是。”

抛弃的地点、酷似的长相、还有那亲手所绣的襁褓。证据足够多,丝丝对着忽然冒出来的寻亲人不知该是个什么态度才对。

留老两口吃饭,老妇人看他们就吃简单的蒸饺和酸菜大骨汤,顿时眼泪又下来了。

“您受苦了。”

丝丝给她夹一个蒸饺,女人受宠若惊的站起来。“使不得,姑娘您怎么能给我夹菜呢。”

“现在是新社会,别老想着您那老一套。”

“是、是,可再新社会,我也是佟家买回家的丫头。姑娘对我好,我更该忠心回报。您是姑娘唯一的骨肉,那就是小主子。”

她话语很低,几乎是噙在口中,也就丝丝离得近能听见。经过这么多年,她也知道这些话不合时宜,可自小的观念却完全没改。自己碗里的饭没吃,坐在一旁给丝丝夹菜倒水。

丝丝让了几次没用,最后一放筷子沉下脸。“您要是这样,这饭没法吃了。”

她自己前世出身大家,自小有人服侍,对此不算太不习惯。可你没看到边上那些人奇怪的目光嘛,这种动作这时候是不合时宜的。

“是,是,我吃,我不这样了。”

老妇人赶快认错,坐下乖乖吃饭。认亲也认了,饭也吃了,吃完了想抢着去洗碗被丝丝阻拦。

磨蹭着没见离开的意思,丝丝只好不顾礼貌的开口问:“马上要过年了,不知您二老什么打算。”

老汉在一旁不吭声,全程老妇人答话。“是这样的姑娘,我们住在省城。本来是给您家看房子,结果那些年您外公家的房子和您父母的房子都被分了,我们只住了三间东屋。今年说是房子要还回来,可到现在也没动静。

您看我们老两口陪着您过年,等过完年一起回可以吗?我们住的简单,随便找个地方我们躺下就行。”

还要留在这儿过年?说实在的丝丝对此有些不乐意。可看他们穿着陈旧,这些年社会翻天覆地,他们也没孩子,日子过的也许不好。会不会是出来找她根本没回去的车费了?

“你看到了,家里人实在多。这样吧,我送您到火车站,给您留个地址,过了初五我们就回,您到时可以去找我。”

“这……也好。”

到底是同意了她的意见,当天下午于解放开车送他们到火车站。丝丝给买了票,又给带了干粮。老妇人临走要了一张她的照片,说是要寄给她生母。

“姑娘,您看这怎么好,拿您这么多东西。”

“没关系的。”

送走这老两口,返回的路上天空开始飘雪。丝丝望着窗外,思绪起伏对那位没见过面的生母展开了幻想。

“想你生母吗?”

于解放问,丝丝回头点点脑袋。“你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真的是她女儿吗?如果真的如这位老人所言,这么多年她一个人过的很辛苦。我也是妈妈,知道母亲的心。如果石燕石竹一出生就被人恶意抱走,我大概能急疯了。”

“按照各种比对,应该是没问题的。日期、襁褓、长相,这些全对的严丝合缝,你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跟那位女士有关系。别太替她难受了,好在如今不是知道了嘛,你以后对她好点儿,也算抚慰她这么多年想念孩子的心。”

丝丝点点头,算一下家里还有多少积蓄。她如果回来的话,衣食住行各方面都是开销,得对妈妈好一点儿。

打开自己随身提着的包,里头居然有个金丝绒的小布包。拿出来打开一看,里头金灿灿的差点儿晃瞎人眼。

小黄鱼两根,一对金手镯,一对金戒指和两对金耳环。首饰做工讲究、非常精巧,手镯是镂空,一根根细细的金丝纤毫毕现。

“于解放,你看这。”

“刚才的老妇人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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