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我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不要这么直白地去看人，别人会以为你有事说呢。幸亏你是个女的，这要是男的，他问你，你瞅啥，你咋说？你告诉他你给他相面吗？”
这话说得我头皮发麻，虽然我知道是这么个理，可这不是纯为难我吗？
既让我分析面相，又让我不动声色。
我猛提一口气，不知道如何是好。
姥爷摇摇头笑道，“放轻松，能看到什么说什么。剩下的就交给包般去验证。”
听了这话，我立马松了口气，这倒容易多了。
我想了一下，用左手托住下巴，假装发呆，时不时再抬起眼皮看一眼。
虽然僵硬，但好在那人并没有发现。
来回几次瞄了几眼后，我的胆子就大了些。
眼前这人面色潮红，说起话来眉飞色舞，但是他的五官却对上了麻衣相术里的两句口诀，一句是“斜目浮露贱且淫”，一句是“口大唇薄，好说是非之辈”。
这两句结合，这人就不是个好人。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地露出了一丝厌恶。
忙把看到的，和姥爷一说。他带着些许赞扬冲着我点点头。
此时包般也往前凑了凑脑袋，小声嘀咕道，“听说话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半天光讨论乱七八糟的了，内容不堪入耳，我就不复述了，总之苏禾猜得对，是个混蛋。”
他这么一说，我就更放心了，静等着姥爷出的第二道考题。
“那就看看来上菜的服务员吧，这次难一点，你要看看他最近是有灾还是有喜。”姥爷说道。
我探着脑袋，仔细盯着他。我的视线让他有些不自在，走到桌前的时候，忙对我说，“等急了吧，人太多了，不好意思。”
我没说话，趁着这功夫又多看了他几眼。
他天庭饱满，鼻翼圆润肉厚，双眼明亮，炯炯有神，是一个眼便知道的好面相。
而且他颧骨红润，唇丰齿白，这也是稳步发展，渐渐发达的迹象。
可细想了一下，又觉得哪里不对，他的表情过于担忧了。
如果真是如我所断的这种面相，他又为何会如此忧愁呢。
我盯着他的脸又看了一遍，这回终于看到了问题所在。
他是狮子眉，但是眉尾出了问题。
寻常的狮子眉，眉尾浓重，可他的却不同，越靠近眉尾越分散越杂乱，这是散财的迹象。
再看他的打扮，亮眼时髦与其他的服务员打扮大不相同，虽然同样是白上衣牛仔裤，但明显他身上的质量好太多。
尤其是他脚上的那双鞋，看起来就不便宜。
这就说明这人身份不低，并不是普通的服务员，可能是迫于钱财压力才来做的这份工作。
“看得怎么样了？”姥爷缓缓的开口。
我把刚才所想在心中整理了一番，便全都和姥爷说了一遍。
姥爷这回并没有直接说对错，而是问包般听懂了没，包般点点头，然后便起身走了过去。
他从兜中掏出盒烟递了过去。
这时候，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服务员伸手接烟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