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愣了一下。
恍惚中像是上次在仓库那样。
他说：“现在，我教你开枪。”
上次，卓逸憬让她打死桑凌雪和韩旭阳。
她没有下得去手。
桑枝看向卓逸憬。
卓逸憬也在看她，眼神清冷深邃，还有那种不容忽视的强势。
像是不看到她亲自动手，就不罢休一样。
桑枝的手有些颤抖，她拿过那柄瑞士军刀，缓缓越过卓逸憬，朝门外走去，却在门口的桌上看到了之前“看守”他们的人喝剩下的半瓶白酒。
她拿着那半瓶白酒朝他走了过去。
卓逸憬眯了眯眼，眉心微动，眼底染上些许笑意。
“你要做什么？”韩旭阳咬了咬牙。
桑枝深吸一口气，站在他面前，面色平静如水，居高临下的睨着他。
韩旭阳挣扎着，却被人摁的更紧了。
桑枝看了一眼他的左手。
韩旭阳下意识往回缩。
桑枝的脚忽然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你干什么……啊……你这个贱人……”韩旭阳脸色惨白至极，咬牙切齿的仰头去看她。
桑枝移开脚，缓缓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她扯了扯唇，声音清冷淡然。
“韩旭阳，抱歉。”
“我下手可能有些重，你多担待。”
韩旭阳愣了一下。
这耳熟的话在不久前，他才对她说过。
只是，不等他反应过来。
只觉得手上是刺骨的疼痛。
那柄瑞士军刀直接穿透了他的手背。
而桑枝握着刀柄的手又紧了紧。
“啊……”
韩旭阳痛苦的嘶喊着。
下一秒，那半瓶白酒的酒已经尽数趴在了他的手背上。
酒精的刺激，让韩旭阳的痛感更加敏感了，他的脸上毫无血色。
“啊……”
桑枝白皙的脸上溅上了几滴血，看起来格外妖媚。
桑枝放下空酒瓶，神情淡淡，没有任何情绪。
她退后几步，和韩旭阳拉开距离，偏过头看向一旁又被吓得血色尽失，满脸惊恐的桑凌雪，面色平静。
她没有再说话，也没别的动作，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
卓逸憬上前一步，伸手揽过她的细腰。
只是刚碰到，桑枝下意识的就和他拉开了距离。
卓逸憬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愣了一下，眉心拧紧，薄唇抿成一条细线。
“怎么？”
卓逸憬讪讪的收回手，神情淡漠。
他盯着桑枝白皙的脸颊，声音清冷低沉，却又有些无奈。
“你是在怪我过来晚了吗？”
卓逸憬说道，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桑枝缓缓转身，面对着他，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来。
“卓先生。”
卓逸憬身姿挺拔修长，桑枝在他面前本就显得娇小，她仰头抬眼看向他，眸光流转。
她的语气，冷漠又疏离。
卓逸憬微微眯眼，眉心动了动。
“怎么突然这么叫我了？”
他笑道，伸手想要摸她的脸，却被桑枝抬手挡住了。
“卓先生，我们谈谈吧。”
桑枝对上他的眼，莞尔一笑。
却很假。
是她之前常有的招牌式的微笑。
卓逸憬嘴角原本上扬的弧度渐渐消失。.
他眯了眯眼，眸子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