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
怕的是突如其来猝不及防的锥心痛。
叶迎冷汗如雨。
男人握着她的手，急到无可奈何，“老婆，你痛就喊出来，别憋着。”
“好。”
就这样，持续了一晚上，到第二天早晨，已经过去12个小时，宫口扩张了连三指都不到。
叶迎一晚没睡着。
终于懂得，什么是钝刀子割肉，且一浪强过一浪。
医生给她换过三次干净衣服了。
喝的水也尿不出来了，全化作汗液从皮肤渗出。
费锦司不停给女孩擦着脸上的汗，除了上洗手间，这一夜他根本没睡。
进度很慢，他急得痛骂，“这两个兔崽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们，太折磨你了，老婆。”
“老公。”叶迎气若游丝，“没事的，别担心。”
妇科医生们都很专业，悉心照料，帮助她减缓痛苦，她已经得到最好的医护资源了，剩下的一切只能靠自己。
大部分怀孕生产的女人，都经历过这样撕心裂肺的痛，她又有什么资格矫情？
一上午，费锦司体会到什么是如坐针毡，汗如雨下，心急如焚。
到了中午，宫口依旧连三指都不到。
有几名医生很担心，就知道这个产妇生产过程不会很顺利。
要是照顾不好，出个意外，眼前的俊美男人，就不会给结账了，大概率会直接结了她们的狗头？
谁不知道费锦司呢？
来之前就被提醒，若胎儿和孕妇出意外，她们这辈子都不用行医了！
厉红鸾赶到了。
看到外面的温雅，“我女儿怎么样？”
“亲家母，小迎进去十几个小时了，宫口开了只有三指，担心死我了。”
厉红鸾皱眉，“不好，我闺女这次要遭大罪！骨架那么小，该剖还是要剖，她怎么不听呢？”
“要不，你进去劝劝她？”
“好。”
厉红鸾推开产房，来到女儿身边，看着她苍白孱弱的小脸，心疼的不得了，“迎迎啊，要不咱们剖吧？妈妈看不得你受罪。”
“妈，你来了。”叶迎轻摇头，“我不剖，受点罪没关系的。”
“傻孩子，我生你的时候一天就生出来了，生北枭也就是半小时。生一天我都受不了，回想起来如同地狱般的痛，你这已经一天了，万一生个好几天，我怕你扛不住啊！”
“妈，我想再坚持一下。”
费锦司心痛，“老婆，要不剖吧，我也看不得你遭罪。”
一女医生提醒，“先生，夫人，如果要剖的话，现在就要做决定，因为还来得及，若是再过几小时，就不能剖了，只能顺产。”
叶迎还是摇头，眼底含泪，“我不剖。”
厉红鸾叹口气，“好吧，我的女儿，你太倔强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后面再怎么痛，都要给我受着。”
她索性一屁股坐在旁边，握住了女儿的一只手。
另一只手，被费锦司紧紧攥着，“老婆，你骂我吧，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或许就没那么疼了。”
“我.....我骂你什么......”
“想骂什么就骂什么。”
“大.....傻瓜。”
费锦司失笑，“对，我就是傻瓜，你最宝贝的大傻瓜。所以，你要加油，大傻瓜也加油，我们的宝宝在等我们。”
厉红鸾瞥了男人一眼，鼓励人这么幼稚吗？
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费氏总裁费锦司？
别说锦城，连京城都没人敢惹他。
厉家老爷子，也就是她亲生父亲，对这个连三十岁都不到的年轻人，都要敬重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