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柏暐潇洒不羁地走在前，领着几个兄弟径直上了楼。
今日的聚仙楼，格外冷清。
聚仙楼方圆数里，白雪皑皑，白雪覆盖满整整地面，几乎没有行人痕迹。
韩惟安远远望着的，便是那一片白色中，穿插着的一行错乱脚步。
高阳柏珏不经意地瞅了一侧眼，只见芈昶歌一动不动地矗立在风雪中，发髻和饰品已然被覆盖满了大雪。
可芈昶歌，依然如青松一般，纹丝不动。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只是觉得，他再也看不清她了。
“老二、老三、老四！”高阳柏筠的声音懒懒散散地从楼顶传来，甚是敷衍地招呼道。
芈昶轩这些年未曾踏足庄外，可今日之景，亦让他觉得难以揣摩，甚是有些惶恐不安来。
“跟紧我。”高阳柏珏似乎看出些芈昶轩的心思。
“我觉得，今日宫里，她有危险！”芈昶轩忽而担心起来。
“你应付好当下便好。”高阳柏珏话音未落，便听到从顶处传来一阵丰沛厚重的大笑声。
众人皆已止步，各怀心思，脸色不明。
“程兴古为何在此？”高阳柏翎明显不悦起来。
“大皇子！老夫恭候多时！”程兴古似乎故意这般说来。
若不是父皇密诏，他定不敢无诏返京。
可父皇，为何偏偏此时召他回来呢？
河州一带…难道有异动？
高阳柏暐晦涩不明地看了一眼高阳柏珏，高阳柏珏似乎并未多加留意，又似乎有别的思量，心事重重一般。
“王妃，勿要着凉了。”高阳柏筠故意待高阳柏珏近身时，情切意深地叮嘱了一遍依然站在门口的芈昶歌。
芈昶歌好似并未听到一般。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那芈昶歌似乎冻得微微颤抖。
只是一片白色中，她早被累累白雪覆盖成一具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