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小说下载网 > 历史 > 权臣的艰辛路(科举) > 《权臣的艰辛路[科举]》TXT全集下载_101

《权臣的艰辛路[科举]》TXT全集下载_101(1 / 2)

隔壁的王妇人叉着腰,冷眼望着门口这一幕,气的那叫一个牙痒痒,朱雀街家家户户都在做布施,唯独缺了她家。

问为什么缺?还不是因为王妇人不信王氏的劝,家里仅有的东西全堆在地窖里,夜里西山的水漫出来,将地窖淹的严严实实,吃的穿的都泡的发白,算是浪费了。

之前王妇人在谢家吃了笑话后,回去和儿媳邹氏大闹了一场,邹氏火气上头连夜将家里值钱的东西全搬回了娘家,顺便甩了一张和离书。

王妇人气极,拉着醉醺醺的儿子上京兆府告儿媳不孝,谁料邹氏她爹商贾之身,性子泼辣,先来了一个壮告王妇人无耻霸占儿媳私人嫁妆的大罪。

这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好巧不巧,这一幕婆媳大战被微服上街的敬元帝撞了个正着,敬元帝当即斥责王妇人为老不尊,不仅判处邹氏自由身,还勒令王妇人将这些年盗用邹氏的嫁妆全吐出来。

王妇人的儿子在京兆府堂上靡靡晕晕的醒来,头一抬目睹到圣颜,当场吓的屁滚尿流。

最终以御前失仪、白日酗酒、为夫不仁等一系列罪名并行,被敬元帝当堂贬为京城东华门口的一个看门小吏。

王妇人的儿子原是朝廷从六品官,这一下降的有点快,王妇人的儿子当场被吓的醒了酒。

小吏的俸禄一月才三两半,商户出身的婆娘将家里值钱的东西又都卷走了,如今王妇人只有朱雀街宅院一套,两袖清风空落落,连自个的温饱都成问题,还谈什么拿东西出来布施做善事。

“呸…”王妇人暗咬银牙啐了一口,“瞧她那没见过世面的市井小民样,好歹我跟着儿子认得几个字,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乐极生忧,以后有的是她哭的……”

王妇人声音不比彭太太声音小,这酸不溜机的话一出,大伙全看了过来,西山老百姓纷纷不悦的跳到王妇人跟前闹,王妇人哪里见过这么多人讨伐她,当即连回嘴的胆子都没了。

王妇人儿子有些气竭,追出来拉着他娘往屋子躲,王妇人见儿子出来,以为是帮她撑腰,索性放开了胆怯和众人对骂起来。

有眼尖的人认出这家便是前两天从京兆府被赶出来的那家人,有嘴毒的便站出来指着王妇人,骂其不怕臊不怕丑,一家子像蛆一般啃食儿媳的嫁妆。

要么说人言可畏呢,王妇人及其儿子被喷的抬不起头来。

这边王氏原对王妇人的遭遇心有不忍,谁知王妇人下一秒撑不住脸,指着王氏破口大骂:“一条道上的狗,稀罕谁比谁金贵呢?你不过是个乡下来的泥腿子,你儿子也不是个好东西,倘若不是他娶了个十几万两嫁妆的高门儿媳回来,今个哪有机会让你吐银子出来打肿脸充胖子?”

话音一落,众人指责王妇人的声音骤然轻了几分,王氏目光陡然锐利起来,这两条布施的长队伍拿到的东西,全是她儿子辛苦挣的银子,可没有挪用罗棠笙半分嫁妆。

王氏平日糊涂心软,但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弄脏小宝名声的事,那她可不依!

先前在林水村,分家后和大房的刘氏吵口水架,她王秀儿可从来没输过阵,如今到了京城地界,没得叫人欺负到眼珠子前了还能咬牙忍过去的。

王氏当即撩起袖子,眼中坦然坚定的朝王妇人这边冲了过来,一时间,布施街口乱做一团。

王氏不愧是做农活的好手,巴掌这么一上一下,愣是将王妇人扇的鼻青眼肿,王妇人哭的让儿子出来教训王氏,谁知道那儿子就是个窝囊废,早早的就躲进屋里头不出声了。

这边王氏出了气,豪飒的做派非但没受旁人的笑话,反而让那些平日里受王妇人冷嘲热讽的女人们抑制不住笑容,直夸王氏打的好。

彭太太赶紧拿帕子捂住嘴角,笑说谢家是正经人家,教出一个一字千金的状元,哪里会动用儿媳的嫁妆。

又说不愧是状元娘,儿文娘武,一家子齐全了。

王氏性子冲动,这点倒是遗传给了谢行俭,打完王妇人后,王氏心虚的抬眸看自家男人。

平日在家,谢长义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切勿像个泼妇一样,今天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这才……

王氏胆怯的看过来时,却见谢长义赞许的笑笑,边笑还边放下刚卷起的袖子。

做了大半辈子的夫妻,王氏立马领悟到当家的意思。

彭太太在帮谢家说话时,正主儿罗棠笙亲自站出来解释,说谢家布施的东西算是谢行俭出考集赚的银子,分文未动她的嫁妆。

有了罗棠笙的解释,王妇人栽赃当然不成了,正当王妇人准备在四周布满讥笑嗤嘲中愤怒退场时,远远的街口急奔过来一顶官轿。

御林军抬着轿子,老百姓哪里还敢愣着,当场也顾不上地上的积水,跪倒一片。

谁知这顶轿子直直的冲着谢家而来,不等让大伙起身,御林军就将轿子抬进了谢家。

王氏一干人迷糊的摸不着头脑,随行骑马而至的曹弼将马上一同来的太医往谢家屋里一放。

太医服饰太招摇,罗棠笙立马上前问太医来谢家做甚。

从屋子里折返跑出来的居三气喘吁吁的指着屋内,愁眉苦脸道:“不好了,小公子伤着腰被抬回来了——”

王氏闻言心口发凉,险些晕过去,罗棠笙急忙领着太医进院子。

外头,曹弼将剑抵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将谢行俭为何受伤和西山的老百姓说了。

此话一出,让准备看谢家笑话的王妇人瞬间闭了嘴。

“谢大人不顾自身安危上山开闸救人,后背被洪水中的尖利石子划了一道半臂长的口子,深可见骨……”

街口众人嘴里发出“嘶”的一声吸气。

曹弼声如金铁,皱眉道:“如果西山昨夜洪水不退,那么今早整个西山银矿都会崩塌,到时候流下来的可就不是水,而是掺了巨石的泥石流,大伙儿除了要感激谢大人,还要感谢咱们皇上,昨夜若非皇上亲领将士将你们安置过来,山顶上的开采工不得救便也罢了,山脚下的你们也活不成!”

曹弼声音慷锵有力,震的西山老百姓心头发怵,一个个的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京城入了夜要闭市,昨夜如果没有敬元帝的准许,这些西山老百姓是进不了朱雀街的。

倘若敬元帝是个心狠手辣的,他完全可以缩在皇宫里不闻不问西山银矿坍塌一事,毕竟古往今来采矿危险,塌个矿算什么,等雨水一停,该挖的继续挖,人命根本不值钱。

……

西山的洪水被隐退至京城四周的护城河,老天爷似乎哭够了,待谢行俭昏迷醒来后,外头早已就艳阳高照,夏日炎炎。

腰背的伤势严重,敬元帝让太医在谢家待了两宿,太医承了敬元帝的吩咐,安抚哭啼中的王氏:“老夫人切勿伤心,谢大人的伤看似厉害,实则不过是皮外伤,幸好没伤到骨头,待老夫开几味药,还望老夫人安排下人煨给谢大人喝,过两日准保还老夫人一个活动乱跳的谢大人。”

谢长义之前因为腰疼经常和药铺的大夫打交道,心知天下的大夫都喜欢将病往严重的地方说,既然太医说小宝伤无大碍,那肯定是没事。

王氏得了男人提点后,擦干泪水,见太医要走,忽想起什么,急忙腆着脸让太医等等,说有一事求帮忙。

谢行俭自荐上山开渠闸门的事这两天在京城都传遍了,太医日常行走在波澜诡谲的后宫最是懂察言观色,皇上让他过来伺候谢大人,想必是颇为喜爱谢大人前几日的壮举,既然如此,他何不卖谢大人一个人情?

太医抚着胡须笑问王氏有什么他能效劳的,王氏欢喜的将罗棠笙叫来。

太医立马会意,原来老夫人是想抱孙子了。

罗棠笙忐忑的接受完把脉后,见太医全程拧紧眉头,当下一咯噔。

……

谢行俭醒来后,就听他娘坐床头唉声叹气。

“娘,”他苍白的嘴角扯出一抹无所谓的笑容:“您急什么,太医又没说棠笙不能生养。”

“可她难怀啊!”

王氏神情忧郁,苦笑道:“这还真不怪她,没听太医说嘛,棠笙是随了她娘的身子,又虚又寒,她是能生养,可这样的身子养孩子全凭运气和福气,听说亲家母生了她后,身子就坏了……”

“娘,你这话可别当着棠笙的面说。”谢行俭趴在床上,头抵在枕头里瓮声瓮气的道。

外头适时传来居三的高声禀道:“少夫人过来了。”

王氏站起身,从窗口看到亲口捧着药碗的罗棠笙,见其额头上沾了烟灰,暗道罗氏对小宝倒是真心,便咬着嘴唇将话咽进了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月底了,想求一波营养液,星星眼~

☆、【二更】

罗棠笙进来后, 王氏的眼神就下意识的往罗棠笙柔软的小腹处瞧, 眸光中似有若无的闪着希冀。

谢行俭不禁扶额叹息,他娘又不是没抱过孙子, 怎么还这么着急, 眼下家里正有一个调皮捣蛋的大魔王在,再添一个,他担心谢家屋顶都要被掀开。

太医院给的养伤胶再配合罗家的军医,才几日的功夫, 他后背就起了一层厚厚的疤痕, 隐隐还有些瘙痒。

修养了两天,谢行俭立马换上官袍准备进宫请罪,虽然这几天在家没人打扰他,但他知道他作为朝考题的主考官中途外出实属不该, 论罪该罚。

听罗棠笙说, 经过这几日的安顿,西山的老百姓终于有了暂时居住的场所,原来敬元帝从国库拨了一批银子, 在东华门附近另辟了一处村落, 专门给西山的老百姓居住。

换衣裳时, 谢行俭拉着罗棠笙说了好一些话, 大体意思是让罗棠笙放宽心,孩子的事全凭缘分,缘分满了,自然心想事成。

罗棠笙黯淡的脸颊上略略浮起粉色, 一边帮谢行俭整理衣摆,一边笑说让谢行俭甭操心,她会慢慢调养好身子,又说京城外有一家特灵的寺庙,问谢行俭得空了能否陪她去上炷香。

谢行俭欣然同意,想着去拜拜送子观音也好,说不定真的能送来一个呢?

……

这边,居三将马车赶在皇宫外街口,谢行俭下车步行至皇宫,这时,在宫门口巡逻的曹弼跑上前,关切的问谢行俭感觉身体如何,随后目光一闪,低声道:“咱们那天放完水后,不到一个时辰,西山整座山就垮了。”

“没砸到人吧?”谢行俭心下惴惴,“我那天回去的早…你可知……”

他踌躇了一会,又欲言又止,和曹弼有了一夜生死交情后,两人也就不继续打官腔了,直接你我相称。

曹弼单手拇指抵在剑柄上,看着谢行俭支支吾吾,遂微挑唇角:“你是想问皇上有没有怪罪你擅离职守?”

此时日头将将爬上树梢,谢行俭眯着眼望着面前威严赫赫的绿瓦宫墙,心尖莫名流过几缕凉意。

在他修养的这几天,敬元帝派太医过来复查了两回,他娘笑说皇上对他真好,什么人参啊,灵芝啊等补品大把大把的往家里送,值不少银子呢!

可依他对敬元帝的了解,这多半是条先甜后苦的路子,太医上门医治和大方送珍贵补品是甜,至于这苦……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了……”谢行俭心中已有了答案,当即便笑侃:“皇上若不生气,会让你这个放水大功臣,大热天的在宫门口巡逻?想来这自然是在罚你。”

曹弼微弯的眼眸深深的看了谢行俭一眼,见谢行俭神态轻松的继续往宫内走,曹弼嘿了一声追上去。

“你既然知道皇上罚了我,那你和我一同偷溜出来,你肯定也逃不掉责罚,怎么你这会子还喜滋滋的往宫里凑?”曹弼没好气的问。

“难不成我从此以后做缩头乌龟呆家里不出来?”

谢行俭含笑的停住脚步,视线往曹弼身上崭新的红盔甲上溜达,忍不住调笑:“皇上罚了你,你还有心思穿新盔甲?不过,这盔甲倒是衬你一身正气,显得你身材魁梧有力的很。”

曹弼被谢行俭这目光盯着头皮发麻,呆笑的挺直脊背,二愣子一般炫耀起来:“那必须的,这盔甲是皇上特意赏赐下来的,说是奖励我……”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曹弼忽然“好哇”一声大叫:“你套我的话——”

“我可半分没逼你,”谢行俭斜睨着曹弼,目光意味深长:“皇上一向赏罚分明,咱们冒死进山开闸门救了山顶千八百的人,再有不是的罪过,也是不能与生死功劳相提并论。”

曹弼满意的点点头,谢行俭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去看曹弼:“说吧,皇上升了你什么官?”

“这你也能看出来?”曹弼嚇的往后一跳,不敢置信的拿手指对着谢行俭,道:“调升的旨意还没下呢,你……”

谢行俭一把将曹弼指着自己的手指拿开,随后勾起曹弼腰侧的令牌,慵懒带笑的声音里添了几分玩味:“正六品司阶?”

他故意拉长声调,凑近曹弼的耳朵,轻笑道:“这回我得改口了,得称呼您一声曹—司—阶—”

曹弼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憨憨的将从内袍里漏出来的令牌塞回去,炭黑的脸上涂起一片红霞,结结巴巴道:“这牌子是皇上赏…赏的,我便…便戴了。”

“赏你的你就大方的拿出来戴呗。”谢行俭有些看不懂曹弼这铁骨大汉突然冒出来的羞涩,“又不是偷得抢的,还不稀罕让别人看了?”

“就是怕有人抢。”曹弼捂着令牌撅嘴。

“谁啊?”他笑问,“御林军的牌子都敢抢,那人是活腻歪了不成?”

曹弼突然眼睛往后边一睇,嘴角一歪,谢行俭低着头,嬉笑的伸手抢曹弼藏在衣服下的令牌,一时没注意到曹弼的眼神示意。

最新小说: 雷鸣彼岸:将军与永恒 规则怪谈:我叫伍半,别惹我 本座的影卫是魔教少主 团宠四岁半,但仙家掌门 甜撩,痞帅的陆队长又沦陷了 与白月光影后婚后热恋 万人迷炮灰的任务守则[慢穿] 龙傲天的后宫都是炮灰扮演的 顶级恋爱脑 阿司匹林